这些小娘子虽是小户人家出来的,但到底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大多数就连最简单的胡饼都做不来。
即便是只做些收银、递物的工作,也常惹些笑话。
更可怕的是,有些小娘子想要出头,故意弄些奇怪的菜色出来。
什么红烧鱼鳞、姜葱鱼眼、蜂蜜鸡屁股,简直是要人命去。
最绝的是有个监生看中了小娘子的美色,从那个娘子摊上买了道冰糖炖肥肠。
那娇滴滴的小娘子哪里晓得做饭?
直接是将肥肠洗也不洗就丢进锅里煮了,最后那监生是吃得一嘴的肮脏物,恶心得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到如今,国子监的监生们已经知晓,到国子监外头买吃食,绝对不能去那群“娘子摊”!
那群“娘子摊”哪是要卖货,根本就是要吃人!
而此时,好不容易扎根了的姜灵赶紧是将车子停好。
她的动作很是麻利,先是从摊子车里头拿出了一块布条,挂在了车头。布条上面写着几个字——【绝味食堂】。
接着,她又拿出了块板子立在车前,上面写着【状元糕一百文一份】。
然后,她又点起炭火,热起了笼屉。
最后才不急不忙地拿着一块干净抹布,把摊子车上上下下都擦了擦。
姜灵还在忙活着,而周边的娘子们看了那上头的价格,却是对视了一眼,然后都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下一刻,她们就暗暗嘀咕起来。
就算这是长安城,国子监外头的东西略贵些,也万万没有都到这样的地步。城里胡饼不过三文一张,羊汤也才十文一碗。
而这小小的状元糕竟要卖上一百文一份,难不成是金子做的?
恐怕只有那一品斋里的上等糕点,才卖得出这样的价钱!
这国子监的监生虽然大多不差钱,但又不是冤大头,哪里会傻得出钱买这个?
而此时不远处的两个门子,也是暗暗撇嘴。
“我就说吧!这娘子摊上哪里是卖货?分明是要吃人!”
“这一百百文一份的什么状元糕,怕不是明着抢钱!”
说到这儿,其中一个门子撞了幢旁边同僚的胳膊肘。
“来这儿的,又有哪个小娘子是来卖货的呢!”
“这里的租子一月就要2两,若不是为了钓金龟婿,哪个来这儿卖货!”
听见这话,两个男人是相视一笑。
不仅是那两个门子,就是这附近几个开娘子摊的小娘子,也在暗自打量着姜灵。
一方面是这娘子摊上的小娘子,大多是想要借着摆摊的名头,攀攀高枝的,自然会格外留心周边的竞争对手。
另一方面,则是姜灵这摊子上的食物着实是忒贵了些。
“这小娘子是什么来头?怎敢把这物价抬这么贵?”
“那状元糕难不成是金子做的?”
“还是说,她故意要将这状元糕写得价格极高,好吸引那些监生们的注意?”
“就是就是!什么糕点敢取状元糕的名字!难不成是状元吃过的!”
“这小娘子,口气也未免忒大了些!”
几个相熟的小娘子已经围在一起说起了小话。
而在这时,姜灵这儿的小灶温度也在缓缓上升。
随着灶上的温度提升,笼屉里冒出了热气。
一丝丝白烟,带着一股子奇异的清甜香,疯了似的往外头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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