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宋应知昨日已从杨老头那里得知先生姓梁。
梁夫子的授课方式十分独特,不按照常规的书本顺序,而是想到哪儿讲到哪儿。
宋应知一开始有些不适应,但很快就被杨老头生动有趣的讲解深深吸引。
两位师兄已经习惯了这种授课方式,他们时而低头记录,时而与梁夫子互动。
甚至有时师兄们还会反驳梁夫子的观点,两方各执己见、争执不休。
这一上午,宋应知就在痴迷与震惊中度过,直到午时钟声响起,原本还在争吵的两方人瞬间收起情绪。
“下课!明日老夫休息,你们不准来私塾!哼!”
……什、什么?
宋应知瞪大眼睛看着梁夫子,前天不是才休息吗?
怎么又休息?!
然而,两名师兄貌似已知梁夫子会这般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俩躬身对着梁夫子行礼道:
“学生恭送夫子!”
夫子拂袖离去后,二人才回头看向一脸茫然震惊的宋应知,温柔地笑着问:
“师弟第一天上夫子的课,可还习惯?”
宋应知默默摇头,随后又点头。
“不习惯,但很喜欢。”
问话的师兄看起来比另一位年长一些,这人身上穿的衣服与他相似,只是颜色不同,不过人倒是长得温润如玉,彬彬有礼。
尤其是对着宋应知笑时,整个人透着一股亲切感。
……若不是他已经见过这两人为了一个观点,挽起长袖、单脚踩凳、单手叉腰、指着梁夫子争得面红耳赤、口水四溅。
他就要被这道貌岸然的模样给骗了。
见宋应知认可了梁夫子的教学方式,二人当即松了口气。
“喜欢就好……这几日你多听听,等习惯了就自然而然能与我们一起探讨学问。”
二人一副皮笑肉不笑地哄着宋应知。
好不容易今年终于来了个小师弟,二人生怕又被梁夫子这粗暴的教学方式给吓跑。
“不满二位师兄,今日我听夫子与你们的学术讨论,收获甚多!”
梁夫子与两个师兄对四书五经的见解和个人观点,打破了他过往的所有认知。
以前,他以为一段文只有一两个答案,做题时,观点和论据都要围绕这个答案展开。
今天过后,他才知道,原来四书五经的每一句文章都可以有千千万万的答案,你可以赞同,可以反驳,只要你的观点令人信服,让人无法质疑,那你就是对的。
这一上午,他就好像听了一节受益匪浅的辩论课。
见二人有意与他交流,宋应知主动道:
“二位师兄,我叫宋应知,是临芳县人,以后还请师兄们多多关照!”
先前问话的那位师兄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浓,他学着宋应知的样子,回了一礼道:
“好说好说,我叫卢昌黎,比他早来私塾一年。”
卢昌黎指了指身旁的师弟继续道:“他叫秦泺,别看比你早来私塾两年,你这师兄愚笨得很!学了两年了连秀才都考不中!真给夫子丢脸!”
被卢昌黎这般嫌弃,秦泺也不生气,他一脸温和地对宋应知说:
“师弟别怕,我们以后会多加照顾你的。”
“谢谢二位师兄。”
……不知怎的,宋应知总觉得他说“多加”这两个字时,咬字格外清晰。
三人一番交谈,宋应知对二人有了一定的了解后,开始自我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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