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不用去私塾,宋应知一早就写了封信送去字画铺,让钱叔帮着把信送回临芳县。
趁着今日空闲,他也想带着宋大花去字画铺看看画。
一大早,宋大花又泡在自己书房里,宋应知进来时,就见她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桌前调和油画的颜料。
看到宋应知,她对着他露了个笑容,“石头,你来了,快来看姐姐这个朱红色调得怎么样?”
宋应知依言走进书房,待瞧见了案桌上成色正好的朱红色调后,他赞许的点点头。
“就是这个色,姐姐,快把它拾起来装颜料盒里,我带你去字画铺。”
“字画铺?”
“是不是专门卖画的地方?”
宋大花满眼蹭亮,除了石头,她还未见过其他人画的画。
“嗯,正好今日私塾不上课,我带你去看看,错过了今天,以后你再想去可就难了”
梁夫子上午要上课,所以教画的时间大概会安排到下午。
这个时间刚好与他错开,单独让她一人去字画铺,宋应知不放心,正好今日有空,就带她去瞧瞧。
两人来到字画铺,刚一进门,钱叔就热情地迎了上来:“哟,臭小子,你可算是来了!这位是……?”
钱叔刚想往下说,就看见宋应知身后还站着一位姑娘。
“钱叔,这是我姐姐。”
听闻是他姐姐,钱叔一脸不赞同地道:“怎么就这样出来了,也不戴个帷帽。”
在北夏朝,大户人家未出阁的女子若要出门,皆是要戴帷帽遮掩面容。
像他们这样的农户人家没这种禁锢,所以宋应知也就没想过要给姐姐买帷帽。
钱叔这么一提醒,他想起姐姐即将拜拜梁举人为师,再抛头露面的确不太合适。
“多谢钱叔提醒,等会我就带姐姐去买一个。”
“你小子!这府城不比老家,村里村外都是亲族,还是小心为妙。”
若是被有心之人惦记,那可就麻烦了。
钱叔一边说着,一边领着他们往店里走去。
宋大花好奇地打量着字画铺里的一切,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字画,有山水、花鸟、人物,琳琅满目。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见姐姐沉浸在画中,忘乎其然。
宋应知便不打扰她,转身从怀里拿出信交给钱叔。
“钱叔,这是我给家里写的信,还请您帮忙让人带回临芳县。”
钱家商行遍布鹤州,每隔几日就会有人前往临芳县,宋应知每次寄信回去,都是托钱叔送回去的。
见这小子不跟自己客气,钱叔也爽快收了信,随后开门见山道:
“既然你不跟我客气,那我也懒得再说客套话,上回你送去沈府的两读画,沈小姐都很满意,那幅临摹图刺史大人也已看过,也很满意,便给了一百两,除去我店内的抽成,你就还剩七十两。”
宋应知点点头,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异议,这幅肖像画并不难,只是眼睛部分完全模糊才会这般困难。
七十两银子已经很公道了。
“不过……那沈小姐对你画的海上遇险图很感兴趣,想知道你是怎么画的。”
钱叔继续道。
见四周无人,只有一个沉迷在画中世界的宋大花,钱叔突然凑近宋应知耳边悄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