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沈离君可是宗室之后,一旦与皇室有牵连,以后官途可就不好走了……
钱叔看着这稚嫩小儿,心中一片担忧!
这臭小子虽是个读书的料,可却是个直性子,他不适合官场。
“臭小子!你这性子太直,以后遇事多考虑考虑,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可多着呢!”
被钱叔这般说教,宋应知心里暖洋洋的,他缓缓接过两张银票。
对钱叔感激道:“谢谢钱叔,应知受教了。”
既是钱叔一番苦心,他怎好拒绝。
“你若真明白就好了……臭小子!你这性子若再不改,老夫还是劝你莫走这条路,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耐心等着钱叔说完,才微笑回道:“钱叔,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改!”
说着,他还有模有样的举起手掌发誓。
宋应知并不是不明白事情缘由,可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
比起未来,他更在乎二哥的性命。
罢了,就当自己欠了沈离君一个人情,若年后回来,沈离君真打探到二哥的消息,那时自己再还人情也不迟。
这般想着,宋应知便不觉着手里的银票烫手了。
与钱叔告别后,他一路直奔西城门,随意蹭了支回临芳县的商队。
原以为两天便能顺利到达临芳县,不想夜里天空突然飘雪。
官道上没有客栈,一行人只随意找了片林子躲躲。
这一夜,宋应知是躲在马车底下睡的,不过夜里寒风呼呼,冻得人与马皆未能睡。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雪倒是停了,但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众人这会儿都在发愁该怎么走。
宋应知从马车底下钻出来,身上满是霜雪,嘴唇被冻得发紫,他赶紧把被褥收好,随后又给自己添了一件外衣。
收拾妥当后,他便帮着商队一起清理马车上的积雪。
“小兄弟,这雪太厚,马蹄子一旦陷进去,很难前行,照这情况,咱们今天怕是走不了!”
一旁的马夫见他一个读书人竟不嫌弃他们,主动帮忙,不由心生好感,便主动搭话道。
果不其然,马夫话刚落下,今儿一早前去探路的几人就回来了。
大老远,宋应知便听其中一人大声喊道:
“老大!前面探路的兄弟回来了,三里之外的那处大斜坡道,现在全部堆满积雪,咱们马车上的货比较多,只怕过不去!”
若强行下坡,只会落得个人仰马翻的下场!
商队一行人商议过后,决定留在原地等上几日,看看这天是否还会再晴。
宋应知心中虽急,可现在已赶了半日路程,他进退两难,只能跟着商队等着天晴。
然而天空不作美,午时刚过,天空又飘起鹅毛大雪。
“老大!不得了了,这雪比昨晚下的还大!”
商队里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众人望着漫天大雪,脸上皆是忧虑之色。
只见商队老大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不能一直等在这儿,车上的粮食只够吃上五日,若被困在这儿,大家都得饿死!”
领队看着众人,大声说道:“趁着路还能走,咱们先回府城!等雪化了再说!”
此时路面早已覆盖一层厚厚积雪,好在回府城的路比较平缓。
众人一合计,纷纷赞同领队的决定。
为表歉意,领头还特意找到宋应知,把他给的路费退了回去。
“小兄弟,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批货好多都是稀碎品,若在斜坡摔了马车,咱哥儿几个老本都不够赔,你的路钱退给你,等回到府城,你再看看有没有别的方式回临芳县。”
“谢谢领队大哥,我回去再想其他办法。”
宋应知一脸苦笑的接过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