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等我回来再走?”
宋应知意外的看着张氏。
“嗐,你爹嫌弃你爱瞎担心,若是等你,少不了又得陪他去一趟你堂爷爷家,你自己都还要念书,哪来那么多时间去啊。”
来到府城后,每日除了一日三餐,好像就找不到活干了。
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后,张氏便拿出从家里带来的棉布给宋应知做新衣裳。
院子里只有一人在缝衣,没看到姐姐身影,宋应知就问了句:“姐姐人呢?”
“你姐啊?在她自个书房里呢!”
张氏头也不抬,飞针走线的动作不停,“自从跟你学了画后,那小妮子是饭也不做了,嫁妆也不绣了,整日就闷在书房里较劲!”
宋应知听后笑了笑:“不绣也没关系,大不了到时候,这嫁衣我给她买就是。”
这话瞬间惹来张氏一记怒瞪,“姑娘家的嫁衣向来都是自己绣的,哪有去买的道理?你这不是在害你姐姐吗?”
这个朝代的寻常女子,嫁衣都是自己绣的,以彰显自己的针线活和绣工,这样夫家看见后才会满意。
若真如宋应知所说的那样,那到时候大花还不得被夫家嫌弃。
宋应知却不以为意。
“娘,我就这么一个姐姐,自然舍不得让她去给别人家洗衣做饭绣衣裳,我们之所以要把姐姐带来府城,不就是为了她能有个好夫家吗?”
听到宋应知这么说,张氏不自觉停下手里的活儿,抬头望着宋大花的书房直叹气:
“娘在想,让她跟你学画画,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娘,您别愁,这做饭做衣裳我姐又不是不会,这些又不是非得天天做,再说了我觉得画画挺好的,姐姐的天赋,要不了多久,她的画就能拿出去卖了。”
宋大花的天赋,是连他都要忍不住嫉妒的程度,梁举人若是见过姐姐,只怕再看他就如普通人一般。
宋应知突然想起,梁举人的画虽然闻名鹤州,但他好像还未收过入室弟子……
以梁举人这不畏世俗的性子,若见到姐姐的天赋后,没准将她收做徒弟也说不一定……
如若姐姐有了亲师,那他每日也不必再腾出半个时辰的时间教导姐姐……
宋应知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于是,第二天一早他去上课时,特意拿了一张宋大花才作好的画卷带着去。
今日的授课内容是算学,对他而言,这是在梁举人这里为数不多可以放松心情的课业。
梁举人曾经不信邪,拿着九章算术盘问了他一早上,得到的结果是答案全部正确。
今日的授课内容是南北朝时间编着的《张丘建算经》。
此书虽涉及等差数列、二次方程等问题,但对于学过高数的宋应知而言,这不是有笔就会?
见他游刃有余的样子,一旁的秦泺恨得牙痒痒!
说来,他的文采与作诗能力强过宋应知数倍,唯有这算学题,他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宋应知去。
偏偏梁夫子每次就只针对他!
再一次被问到此书经典的“百鸡问题”时,秦泺又一次因为答不上来挨了三戒尺。
他忍无可忍,握着发红的掌心对着梁举人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