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概览,1938年》,第3卷,第153页以后。
一份完整的纳粹立法的表格,以及较为重要的法律的影印本,均载在犹太书刊委员会出版的《黑皮书》(theblackbook),纽约,迪尤尔、斯龙
事任何交易,并禁止他们在市场、交易会或展览会上出售商品、为商品做广告、接受定货或出卖劳务。此外,任何犹太人都不能担任企业的经理,或受聘担任其他行政职位。雇主可以通知他六星期后解雇,但是他无权获得任何解雇金。所有合作组织也把犹太人驱逐出去。剩下来给犹太人谋生的唯一手段,几乎就是犹太社会自身所需要的那种贫乏的经济中的职业了。正当德国犹太人这样面临着忍受饥饿或者移居国外这两种选择的时候,世界其他地方的情况严格地限制了他们离开德国的机会。二十世纪三十年代那些萧条的岁月促使世界各地都关起门来,特别不让那些这时已身无分文的移民入境。英国的白皮书又阻止移民大批进入巴勒斯坦。世界其他各地犹太人所承担的救济重担,已经接近难乎为继的地步。可是没有一国政府感到自身可以代表受害者出面干涉,而纳粹的狂暴显然似乎除了把在他们控制下的犹太人全部消灭外,并无罢休的迹象。自从1938年3月以后,纳粹的规定在奥地利已经生效,所以在那里,在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保护国内,以及在斯洛伐克这个卫星国里,情况全都相同,尽管我们必须说捷克人民是值得赞扬的,因为德国人在他们反犹太的暴行中并没有得到捷克人民真诚的合作。1938年11月12日的立法并没有结束战前的全部反犹太运动。德国人后来又采取了三项措施。犹太人对产业的控制权受到严格的限制,同时还实施了一种变相的犹155太人区制度。成立了一个中央组织德国犹太人事务管理局,所有的德国犹太人全被迫归它管辖,这样当局便可以随心所欲地抓住任何犹太人及其产业了。由于戈林作为四年计划的执行首长发布过一道命令,强迫犹太人从事有益于全国的各项工程的劳动,所以这种安排就成为必要的了。
战争爆发前一年,欧洲其他国家内犹太人的境况几乎也同样恶化了。在波兰,三百万犹太人由于多年的压迫和法律限制,已经落到了经济上困苦和没落的地步。罗马尼亚的接连几任独裁的总理也推行着同样的政策。两国政府都声称,对犹太人移居国外问题很感兴趣,但是没有一国能提出任何会欢迎犹太人的地区来。在匈牙利,犹太人也不再能维持正常的生活,但是同上述两国相比,他们的情况几乎还是可以容忍的。尽管国内有不少反犹太主义的议论,教会和舆论都不会接受当局按照波兰或罗马尼亚那样来对待匈牙利犹太人。在意大利,1938年10月7日也通过了一项全面反犹太人的法律,但是法西斯政府仿效纳粹反犹太主义的措施,并没有获得广大人民的热情支持,因此并没有有效地付诸实行。虽然如此, 1939年战争爆发时,欧洲各主要国家的犹太人或多或少都处在艰难困苦的情况下,他们的合法权利遭到损害或践踏,他们的财产被没收或冻结,而他们逃走的机会既有限又危险。
德国对波兰发动进攻后,波兰犹太人处于十分困苦的境地。其实,他们并没有什么理由爱护波兰,因为自从波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获得自由的那天起,它就一直把犹太人看作二等公民,在十多年中一直不遗余力地迫害他们。但是新来的统治者更糟,所以犹太人以他们生活中往往特有的乐观主义精神站到波兰同胞的身旁,忠诚地投身到这场战斗里去,指望波兰政府在最后关头作出的诺言这次会予以履行。在三星期的战斗中,有三万多波兰犹太人牺牲在战场上。随着波兰的全面溃败,犹太人最担心的事迅速出现了。德军打进一个又一个城市,百般怂恿对犹太居民的暴力行为。1939年底以前,有二十五万以上的犹太人被德国军队和党卫队,被当地反犹太的分子,以及被犯罪分子所杀害。同时,德国当局还着手更有系统地来消灭犹太人,一面又考虑把活着的欧洲犹太人最终全部移送到马达加斯加岛去。
在六星期内,有五万七千名犹太人被送到德国去强156迫劳动。犹太人区在波兰各城市内设立起来。华沙的犹太人被勒索了两百多万美元作为不设立犹太人区的贿赂后,华沙还是设立了犹太人区。犹太居民被迫到工厂里、大道上,以及在非熟练工人可以为德国的战争机器效劳出力的任何地方从事劳动。施行了纽抡堡法令,犹太人被剥夺了所有的公民权;他们的配给品供应证上全盖了特殊的标记,他们获得配给品的机会受到严格的限制;没有&ldo;经济用途&rdo;的犹太人往往干脆被剥夺了全部配给品;在最初的暴行中没有遭到破坏的犹太教堂和文化机关都被没收和予以破坏;犹太人的企业被夺过去,变成&ldo;雅利安人所有&rdo;。同时,德国人还尽了一切力量去煽动当地的波兰人反对犹太人,一种手段是经常散布流言,说导致这场战争,导致波兰战败的正是犹太人,一种手段是把从犹太人那里盗窃来的财产、粮食和衣服送给波兰人。
10月底,德国人在卢布林地区划出了一片长五十英里宽六十英里的居留地,同时宣布,所有犹太人都将送往那里,准许他们在指定范围内过一种自治的生活。有三万多犹太人从波兰、维也纳和捷克被撵上装牲口的货车,在没有粮食和茶水供应的情况下运往那里。活着到达的人发觉那地方根本没有准备接待他们,他们也没有谋生的方法。不久,他们就成了流行病的牺牲者。德国人害怕传染,被迫暂时放弃了这一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