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弟弟,卫贤意显然很高兴。
晏仲蘅颔首:“我昨夜方进城,是我没来得及送帖便与臻臻来了。”
卫贤意这才似想起宁臻和:“没想到弟妹会前来,尝尝扬州的点心吧。”
宁臻和仔细打量着这位贤二姐,视线落在了她的手腕处,今日衣裳穿的颇为严实,只是手腕处隐隐有纱布的痕迹。
“姐夫呢?”晏仲蘅随意问起。
卫贤意的丈夫裴诀虽未入仕,但裴家的“随云书院”在扬州乃至京城都很有名气,京中不乏有很多贵族子弟皆来书院学习。
“书院有事,回不来。”卫贤意并没有过多提起丈夫。
“二姐,我给勋哥儿和明哥儿准备了些礼物。”宁臻和忽道,叫惊蛰呈了上来,卫贤意瞧见这些东西,视线闪烁,“弟妹有心了,明哥儿在睡觉,勋哥儿随他父亲在书院读书,改日再见罢。”
宁臻和见此,心里头也没多想:“二姐,我来是想问问你那璞琢堂可是你名下的铺子?”她语气带了些不好意思。
听闻璞琢堂卫贤意脸色一变,神色也冷了些:“璞琢堂?城内那家不怎么开的绒花铺子?早些年便转卖出去了,现在同我并无干系。”
宁臻和敏感的察觉到卫贤意并不想谈此事,可她那日分明瞧见了她进了璞琢堂,那总把她拒之门外的伙计对她毕恭毕敬。
卫贤意话已至此,宁臻和实在不好再说什么。
晏仲蘅巧妙接过话题同卫贤意说起了裴诀,卫贤意竟也是五句有三句说不上来,剩下两句也是含糊不清。
故而,二人坐了没多久便离开了,回府的路上晏仲蘅忽道:“贤二姐心里头有事。”
宁臻和不意外他察觉:“二姐夫两次都未出现,也许确实有什么事。”
“你平日多与贤二姐走动,对了,你当初说的那个璞琢堂是什么?”他有心要了解妻子,自然对她的一切都要关怀。
“就是个铺子罢了,与爷无关。”宁臻和别过脸去,并不想与他解释。
见她如此,晏仲蘅并未再询问,他点到为止,再问下去她也不会同他说,那他何必再前进。
她不同他说,他自有旁的办法,回了府,他便吩咐从州去查探璞琢堂的消息。
宁臻和则回了院子,她并未把卫贤意身上的疑点同晏老夫人说,一则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若此事她不该管却管了,很容易把贤二姐得罪了。
璞琢堂的消息来的倒是比晏仲蘅想象中的快,从州把官府登记造册的记录摆在他案上:“主子,知州府那儿璞琢堂还是在卫二夫人名下。”
晏仲蘅拧起了眉头:“这铺子是做什么的?”
“就是做绒花
的铺子,不过是扬州城内流水最大的铺子,就连人最多的永兴堂和流云斋也比不过。”
他的二表姐,背着家人开了一间铺子,为何不愿让旁人知晓。
晏仲蘅多年身居高位的直觉告诉他里面必有异处。
“去查裴家出了什么事,查璞琢堂。”他指节轻扣桌案。
从州小心翼翼问:“那要告诉老夫人和夫人吗?”
晏仲蘅淡淡沉吟:“姑母先别告诉,待事情查明白我再与夫人说。”
从州有些犹豫,自家主子不是昨日刚同老夫人保证要试着改变自己高高在上的性子吗?事情查明白了和通知有什么区别。
“怎么?”晏仲蘅目光如炬,掀起点点涟漪。
“不若主子还是同夫人说一声吧,要不然之后与通知有什么区别。”从州还是鼓起勇气劝他。
晏仲蘅低下头思索了半响:“嗯。”
也没说好还是不好,不过从州当然不敢指望主子说什么,领了命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