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月着急问:“那接下来咋办?”
“等着呗。”靳长安把通缉令随手扔桌上,靠回椅子上,“你也别急,官府这一闹,那巫蛊教的主谋肯定得缩起来,你急着过去也没用,反而容易暴露,咱们静观其变,总能逮到机会。”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有油灯的火苗偶尔“噼啪”响一声。
夜红缨飘在靳长安身旁,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这局面正是她乐意见到的——宅院一烧,官府介入,靳长安被通缉,外部压力陡增,他迟早得走投无路,只能回四象教寻求庇护。
在她看来,靳长安这小子虽有点小聪明,但终究是个江湖新手。
只要把他逼回四象教,自己再逐步引导,让他爬上高层,铲除这毒瘤的计划就能一步步实现。
靳长安在余秋月的农舍里安顿下来,住进了她母亲以前的房间。
屋子不大,一张木床靠墙摆着,床头有个掉了漆的小柜子,上面放着一盏油灯。
窗户推开就能看到外面的鸡窝,几只老母鸡缩在里面,时不时扑腾一下翅膀。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鸡屎味,混着泥土和青菜的味道,倒也不算刺鼻。
靳长安耸了耸肩,心想这条件比起那场血腥厮杀,已经算得上天堂了。
他一头倒在床上,连靴子都没脱,精神疲惫得像是被抽干了。
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大开杀戒,满脑子都是刀光血影和那黑袍男子爆体而亡的惨状。
眼皮一沉,他便睡了过去,鼾声渐起,昏天黑地。
等到他再次醒来,已是月上中天。
窗外洒进一抹清冷的月光,照得屋里影影绰绰。
他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推门走了出去。
外间的小方桌上,摆着几样简单的饭菜——一碗糙米饭,旁边放着一碟炒青菜,绿油油的带着点蒜香;一小碗红薯汤,汤面上漂着几片葱花;还有一盘蒸得软烂的红薯。
显然是余秋月做的,看他睡得死沉,便没叫醒他,自己回了房间歇着。
靳长安肚子咕咕直叫,坐下来也不客气,抓起一块红薯就啃。
糙米饭有点硬,嚼起来满口粗粮的味道,可配上那碟青菜,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他一边吃,一边砸吧着嘴,正吃着,夜红缨的虚影从戒指里飘了出来,依旧是那身大红睡袍,慵懒地倚在半空,瞥了他一眼:“吃得挺香啊,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靳长安不知道的是,他睡得昏天黑地时,夜红缨早就下线回了一趟未央宫。
她召来掌印太监,语气冷冽地下了一道圣旨——督促宁州府全力彻查“尸水养花案”,不得有半点懈怠,否则相关人员一律问责。
这番雷霆手段,就是要给靳长安施加更大的外部压力,逼他无路可走,只能回四象教寻求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