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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曹家果真没有大肆操办，走进府内才能觉出有些喜庆之气来。

曹夫人腿脚不便，便将管凝请去了内堂，倒是很顾及他的感受，只说是请他来略唱两句，也并不是像弄堂会那般大张旗鼓在园子里搭台，只在内堂室内空出块地方来，放了张戏台上用的桌子，几个乐师给起了个调。

而我与曹白父子三人，还有几个在朝中与曹白交好的大臣，便只在外间饮宴。

酒过三巡，曹白他们见本王在场，既不好论时政也不好谈体己话，颇为拘谨，本王也不喜欢装腔作势与曹白扯淡，便借口酒醉上头，去园子里吹吹风。

曹白乐得本王不在跟前，忙让一个小子引着去了园子。

他这园子中水榭边有个亭子倒还雅致，半卷着竹帘，我便进去寻了个靠栏杆的角落闭目歇息。

少顷，听得有袍摆声音在身侧响起，接着便有弱弱的呼吸喷在脸侧。我微微睁开眼看去，是曹灏。

他正托着下巴抿着嘴认真的看我，我奇怪的摸了摸脸：&ldo;本王脸上有脏东西?&rdo;

&ldo;回王爷，没有。&rdo;他依旧看得认真。

我复又闭上眼睛：&ldo;那你为何那样看着本王?&rdo;

&ldo;回王爷，因为王爷好看。&rdo;

我不禁笑了：&ldo;若论好看，本王倒是不及曹……二公子标志。&rdo;本王觉得这个突发奇想的二字，加得甚妙。

&ldo;王爷，臣可以当王爷是在调戏臣么?&rdo;二公子的声音竟少有的一本正经。

我闻言睁开眼挑眉看他：&ldo;公子如此风流人物，若论调戏二字，怕是用在公子身上更妥当些吧。&rdo;

&ldo;非也非也。&rdo;他摇着头，一双凤眼微眯看着我道：&ldo;会风流莫妄谈，单单情字费人参。若将情字能参透，唤作风流也不惭。王爷待褚柔种种，世人皆看在眼里，这才是真正风流情种。哪里是曹某能够企及万一。褚公子临死能得王爷怜惜，即便只是欢场做戏，可能做到这个份上，褚公子也算得上圆满了。&rdo;

我忍不住皱眉：&ldo;哪个说是欢场做戏!&rdo;

褚柔这个名字，如今是本王身上的一个口子，正赤裸裸敞着，尚未结疤，碰一下都疼。

&ldo;不是做戏?&rdo;曹灏有些夸张的看着我道：&ldo;那倒是奇怪了。当初王爷常往楚子阁的时候，也不见王爷那样疼他。如今半年未去，竟喜欢成那样了?当真稀罕。&rdo;

是啊，当真稀罕!

有些人花一辈子爱了一个人，有些人花一辈子也爱不了一个人。这些，他或许永远也不会懂。只是，我又懂么?

坐直，我深吸口气，无力辩解，只又低低重复了一遍：&ldo;不是做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