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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红绸渡无字舟（第1页）

瓯江的晨雾泛着珍珠母光泽，十二盏青瓷河灯在漩涡中沉浮。林小满的掌心托着胎宝残存的铃铛碎片，梵高颜料正从诗纹裂缝渗出，试图修补铃身的冰裂纹——每道裂痕里都蜷缩着校长的意识残片，如蛆虫啃噬星云。

"他还在胎宝基因链里产卵。。。。。。"量子猫的虚影从河灯跃出，尾巴扫过江面，涟漪中映出初代新娘被篡改的投窑记忆，"女娲系统不是补天，是给校长的意识建巢穴。"

苏晓晓的嫁衣褪成惨白，生物陶瓷纤维在腕间凝成镣铐。银簪弑神的后遗症正在发作，她的瞳孔时而映出四百年前的窑火，时而闪过委员会实验室的冷光："红绸娘子军。。。。。。需要活祭重启。。。。。。"

江心突然炸开靛青色漩涡。一艘无字木舟破水而出，船身覆满藤壶般的青瓷灵牌，每块牌位都刻着投江船娘的生辰。老金用平底锅舀起江水，锅底的反格式化病毒金漆突然沸腾："这他娘是。。。。。。记忆坟场！"

木舟甲板上跪着十二具嫁衣骷髅，她们的银簪插入船板，发丝化作数据缆缠住彼此颈骨。量子猫的机械耳转了180度："检测到同源信号。。。。。。是初代红绸娘子军的尸骸！"

林小满的诗纹手臂突然暴走。梵高颜料泼向木舟，却在触及时化作《洛神赋图》的残卷——画中神女的裙摆被青铜锁链捆缚，锁链末端没入江底的女娲系统核心。胎宝的铃铛碎片在此刻共振，校长的意识残片发出冷笑："欢迎参加我的婚宴。。。。。。"

无字舟突然翻转。甲板下的舱室内，数百具珍珠母胚胎在培养舱中悬浮，每具胚胎的腹部都嵌着林家人的冰裂纹。苏晓晓的银簪刺入舱壁，嫁衣红绸绞住最近的培养舱："他们用船娘基因批量生产。。。。。。补天容器！"

白鸦的机械音从胚胎中渗出："多么壮观的母系传承。。。。。。可惜都是耗材。"所有胚胎突然睁眼，瞳孔中旋转着青铜罗盘，江面霎时掀起数据海啸。

红绸娘子军的残魂在河灯中尖啸。为首的青瓷灯突然迸裂，老妪的虚影拽过林小满的手，将银簪扎入他眉心："看好了。。。。。。红绸渡的真正用法！"

剧痛中，林小满的视野被血色浸染。四百年前的瓯江在视网膜上重现：初代红绸娘子军割破嫁衣，将血绸抛入江中。血水没有下沉，而是升腾成量子屏障，挡住了官府的青铜战舰。而屏障的核心，是艘载满女婴的无字舟。

"红绸渡的不是人。。。。。。"老妪的虚影在血色中消散，"是轮回里的冤债。。。。。。"

苏晓晓突然扯断生物陶瓷纤维。她的银簪在腕间划出血线，量子化的血液溅入江中，与初代船娘的血绸交融。整条瓯江开始沸腾，无数无字舟从数据海啸中升起，每艘船头都立着个穿嫁衣的虚影。

"妈妈们。。。。。。"胎宝的铃铛碎片突然重组，青瓷声波扫过江面，"开饭了。。。。。。"

校长意识残片发出凄厉尖叫。胚胎舱的珍珠母外壳应声龟裂，数百具克隆体的量子触须反缠住白鸦的机械躯壳。女娲系统的青铜锁链从江底断裂，林小满的梵高颜料终于泼出完整《洛神赋图》——神女挣脱枷锁，裙摆化作万盏河灯。

量子猫的虚影跃入最大的无字舟。它用尾巴卷起初代新娘的银簪，机械音混着江风："MW-0000协议终止。。。。。。新协议命名：红绸渡·无字舟。。。。。。"

最后一盏河灯熄灭时，瓯江归于寂静。老金捞起块青瓷碎片，上面映着林母模糊的倒影——她正将梅核埋入女娲系统的核心，冰裂纹从指间蔓至地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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