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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ldo;见也未见过。&rdo;小兰答。

&ldo;他写有一首长征诗，我念给你们听听。&rdo;

&ldo;好，你慢一点。我记下来。&rdo;她急忙找来了纸笔。&ldo;念吧。&rdo;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小兰写好后，穆青要看看。小兰一把抓住，装进口袋里。

&ldo;我看看，怕什么？&rdo;穆说。

&ldo;不行。&rdo;小兰认真地说。

&ldo;等一会，我让她给你看看。&rdo;大兰说。

&ldo;等一会也不行。&rdo;小兰固执地说。

&ldo;去去去，别打岔。&rdo;大兰用手一挥，又调过头向穆青说，&ldo;你讲的都是大人物，不能算，下面呢？&rdo;

&ldo;下面，陈毅你知道吗？&rdo;

&ldo;知道。&rdo;

&ldo;他就是大学生，还当过新闻记者呢，也会作诗。有一首过洪泽湖的诗，我念你听听。&lso;扁舟飞跃趁晴空，斜抹湖天夕阳红，夜渡浅沙惊宿鸟，晓行柳岸雪花骢。&rso;我们共产党里人才多得很！我们政治部副主任傅钟就是书法家。&rdo;穆青为说服对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亏他记性好，有根有据，无可怀疑。

&ldo;这么说，当兵的，不都是大老粗，不都是坏人。&rdo;小兰若有所思地说。

&ldo;哈哈哈，&rdo;穆青一阵大笑。&ldo;原来你们区别好人坏人的标准就是根据文化程度来决定的，是吗？&rdo;小兰瞪着眼睛不作声。

&ldo;你们认为有学问的都是好人，是君子，大老粗都是坏人，是小人，这是不公平的。这些所谓的&lso;君子&rso;、&lso;小人&rso;是旧社会统治阶级的偏见。告诉你，我们共产党都是好人。&rdo;

&ldo;都像你一样地好。&rdo;小兰脱口而出。大兰马上瞪了她一眼。她才意识到刚才说溜了嘴，马上羞涩地低下了头。

我算什么，比我强比我好的人多着呢。&ldo;穆青不动声色地说。

穆青是一位好青年，他读过七年私塾，什么四书五经，大部分都读过了。凡他读过的，都能背诵。可谓倒背如流，滚瓜烂熟。因为家贫一度辍学，放过三年牛。他的成长就这么简单，刚满6岁，就参了军。八个月就入了党，当了文化教员。入伍后仍保持孜孜不倦的好学精神。他一直坚持写日记，决心把戎旅生涯，实录下来。自上回他把大哥写来的信交给组织后，领导认为，这个青年立场坚定，革命意志不动摇，就把他提升为七连副指导员，兼党支部书记。

&ldo;你在做群众工作。&rdo;连长从营部开会回来，看到穆青在和房东姑娘说话，如是说。

&ldo;她两人要求参军哩。&rdo;穆回答说。

&ldo;现在打仗，你们不害怕吗？&rdo;侯连长问。

&ldo;跟你们在一起，你们不怕，我就不怕。&rdo;小兰调皮地说。

&ldo;跟我们在一起，连队哪有女兵？&rdo;连长好笑地说。

&ldo;没有，就破例收两个女兵呗！&rdo;大兰紧插一句。

&ldo;好，回来再说。&rdo;连长边说边拉着穆青，&ldo;走，我们到各班看看去。&rdo;

第六回巩固部队

画面追踪：他俩先来到一个班看了一看。各班战士都在紧张地做战斗准备。有的在擦枪，有的在清点子弹、手榴弹，有的在补衣服，有的在钉鞋带，还有的在清理个人衣物。还有个别战士爬在床上写什么。接着他们来到三排，一跨进七班的院子，就看到班长孙传友正坐在长凳上打草鞋。杨忠林在一旁帮他撕布条。身后已经打好了两双放在地上。副班长薛大为在往米袋里装干粮。&ldo;你们这是干什么？&rdo;连长奇怪地问。

&ldo;不小心弄潮了，倒出来晾晾，现在干了，再装起来。&rdo;薛回答。

&ldo;告诉大家都要当心。碰到阴天就坏了。&rdo;连长关照说。

&ldo;是。&rdo;副班长一个立正动作。

战士胡德义正在搓烟叶子，刘长和正在聚精会神地补裤子。他看到连首长走过来，连忙站起。连长伸手拿过一看，夸奖说：&ldo;补的不错嘛。&rdo;&ldo;瞎鼓捣&rdo;，刘腼腆地说。

&ldo;这是我军光荣传统，应该大大地发扬。&rdo;连长说完，就和穆青走出了大院。

&ldo;副指导员慢点走，有事向你汇报。&rdo;孙传友跟出来说。

&ldo;你们谈，我再到那几个班看看。&rdo;连长随即一个人先走了。

镜头追踪：穆青和孙传友来到一个草堆旁坐下来。&ldo;昨晚杨忠林向我反映：（画面如实重演……）

黄昏以后，在村头几棵小树旁，解放战士大陈，向小朱说，&ldo;你不觉得这里很苦吗？&rdo;

&ldo;苦是苦，但是官兵一样的苦。&rdo;小朱回答。

&ldo;傻瓜，怎么一样苦？我就亲眼看到，连长昨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熟鸡蛋剥吃了。一样苦，；营长为什么骑马。听说营长还经常吃药打针，打的都是葡萄糖营养针，是补身体的，这些你能去享受吗？&rdo;大陈小声说。

&ldo;反正我觉得在这边很平等，当官当兵在一起很随便，不像国民党里，官是官，兵是兵，界限很清楚。&rdo;小朱辩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