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美国内战(31)
当我想起那天曾经站在这里的人们‐‐不论是敌是友‐‐想到不论是为了什么目的不论结果怎么样,想到不论是哪一方的人都认为有些什么值得他们做出最大的牺牲,唉,我相信你想不出我都想了什么。只要在思考,人们那种想法就永远不会消失;如果一度暂停,也许是共同的关注和生活中不可规避的责任使我们不去进行漫长的遐思。另外要说的就是这首都。在这弹丸之地聚集了代表各个行业各个党派不同种族不同国度的人,这就好像一场展览,露天剧场的一幅景象。整个国家都围绕着这个小世界而运行。在这里,太多人的脸上表现出对私利的追逐,人们或大或小的举措中随处可见相互的争斗,而和平岁月里人们的争斗远不如战争年代高尚。当然并非这里的一切都是邪恶。今天上午我去了教堂,人们的表情都很认真,我听到了感人至深的言辞,看到了婴儿受洗礼的场面,使我想了很久我们对彼此的责任。现在我要尽快回家了,我希望不久就能见到你。希望在上帝的关爱和保护下你们一切都好。哥哥劳伦斯1882年1月29日于华盛顿
第二部分第一次世界大战(1)
这些写在战争期间的书信感人至深、发人深省,比其他来自前线的报告更有震撼力。作为最真实的历史记录,它们揭示了战争的本来面目。‐‐斯塔兹?特克尔社会活动家简?亚当斯致信伍德罗?威尔逊,警告他宣扬和平却积极备战可能会造成的后果;登克尔特夫人请求简?亚当斯为了天下所有&ldo;可怜的母亲&rdo;继续反战活动。1914年6月28日,奥匈皇储弗兰茨?斐迪南在视察萨拉热窝时遭到塞尔维亚青年加弗日罗?普林西波枪击1。他曾对冲上来帮助他的人说&ldo;没什么&rdo;,但随即就一命呜呼。这一事件引发了一场迅速席卷整个欧洲的外交危机。奥匈帝国誓言要塞尔维亚为这次暗杀事件付出代价,俄国则宣称一定要保护塞尔维亚。德国与奥匈结成同盟,向俄国宣战。8月初,德国军队长驱直入比利时并入侵法国,俄国的盟友、英国随即向德国宣战。在轴心国(德国、奥匈帝国、保加利亚、土耳其)和协约国(俄国、法国、比利时、英国)之间长期存在着怀疑与敌意,原本就一触即发,这一暗杀事件就此成了战争的导火索。美国最初不想参与战争。伍德罗?威尔逊总统宣布,这场战争&ldo;和我们毫无关系,有关的事件影响不到我们&rdo;。他的中立政策得到了舆论的支持。但是,1915年5月7日,一艘德国潜水艇用鱼雷击沉英国船只&ldo;卢斯坦尼亚号&rdo;,造成128名度假的美国乘客丧生,一时间美国国内群情激愤。反战主义者担心这一事件会毁掉一切和谈的希望。威尔逊号召加强武器生产和成倍扩大正规军,以积极备战。对此,知名社会改革家、&ldo;妇女和平党&rdo;主席简?亚当斯尤为关注。亚当斯措辞严厉地提醒总统,他的举措对全世界和他自己都可能带来重大影响。致华盛顿特区美国总统尊敬的总统阁下:妇女和平党的成员们确切地感到,对眼下这一事关全民族的问题,您希望能从各个方面调动美国人民,得到人们支持。我们很想能提请您注意民间扩散的一些想法,虽然它们未能公开化,但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些思想非常普遍。我们坚信,面临真实的危险时的确应该奋起防御,但我们并不认为应该为了假想的危险做荒谬的&ldo;准备&rdo;。我们的共和国丰饶富庶、有两大洋做天然保护,如果疲于战争的欧洲对我们造成越来越大的威胁,那它对其他任何一个国家的威胁必然更大。如果我们进一步备战,必然会引起其他比我们贫困的国家的效仿。这会使所有的国家互相竞争、猜疑并对百姓增加税收。在世界面临危机的时刻,我们意欲大规模扩充军队和作战武器,无疑将使其他国家对我们心怀畏忌而不是信任。庞大的军事开支使旧世界的人们生活在贫困中。满怀爱心的美国人民曾骄傲地希望,美国会拥有独一无二的特权,不仅可以帮助饱受战争创伤的世界重新拥有持久的和平,而且会努力促使各国逐步裁军。您本人也曾数次亲自表达这种高尚的愿望。最重要的是,我们在这世界性的危机中肩负着重建和平的时代使命,而美国加强备战的行动,很明显将使我们不再有资格建立永久的和平。简?亚当斯1915年10月29日威尔逊总统向日后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亚当斯以及整个国家保证,他无意看到美国卷入海外战争。&ldo;他使我们远离战争&rdo;,这成了他在1916年总统竞选中的口号,而且成功地使他获得连任。从海外频频传来的关于血腥战争的消息使美国人震惊。在法国索姆河战役的第一天里,1.9万名英军阵亡;在凡尔登战役中,法国和德国共损失了70万将士;在东线,俄军近100万人伤亡。这些还只是1916年一年间发生的事情。美国虽然偏向协约国,但内部对协约国的支持并非完全一致。爱尔兰后裔憎恨英国人,俄罗斯犹太人因为反犹主义才被迫逃离家园;许多德国后裔对德国仍有深情,他们的一些亲属也仍在德国。登克尔特夫人就是位德国后裔,她写信给亚当斯,恳求她不要屈从于那些倾向战争的人,对于那些认为亚当斯的和平努力不是爱国行为的人,也不必理会他们的讥嘲和指责。许多做父母的美国人,不分肤色民族,都和登克尔特有同感,他们越来越感到这场战争是永无休止的血腥屠杀,他们害怕将自己的孩子送上战场(信中提到的爱德华?格雷先生,是英国外交大臣)。寄自纽约尊敬的夫人:您能不能有耐心,用几分钟时间来倾听我这无名女子的心声?我相信您会的,因为我写这封信并非为了我自己。我想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德裔美国人,27年前我来到这个国家,那时我还是个小女孩。我结婚大约20年了,和丈夫很恩爱。他出生在莫斯科,在那里长大,他对自己故乡的爱和我对德国的爱同样热烈。感谢上帝的仁爱,我们有两个活泼健康的儿子。他们已经长大,每当我怀着母亲特有的骄傲看着他们时,我的心都和世界上所有母亲的心一起跳动。不仅仅是在德国,而是所有卷入战争的国家,母亲们不得不把上帝赐予他们的至爱送上战场。这也许是永别,也许他们会回到母亲身边,却或瘸或盲落下终身残疾。每当想到这些,我面对我儿子所感到的欢乐就让我隐隐觉得是一种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