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没察觉到空气中扩散的微妙,听了只是一味的好笑。
“倒是不需要抖,只是迟迟手劲儿小,拧不动这纱布。”
她说完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呦了一声说:“我记得家里有绞纱布的架子,我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
秦老太踮着脚小跑着进了屋。
院子里只剩下了玉青时和宣于渊。
宣于渊想着秦老太的解释,面上多了一丝了然。
他悠悠地哦了一声,嗨了一声说:“原来是手上没劲儿啊……”
玉青时闻言手上动作不明显地顿了一下。
可谁知宣于渊说完以后,就继续歪在拐杖上看玉青时抖,看着看着似乎还觉得有趣,哼哧哼哧地乐出了声。
被这么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盯着,任谁都无法坦然自若。
听着他的笑声越来越大,玉青时忍无可忍地黑了脸。
她逼着自己挤出一丝谈不上多友好的笑,咬牙道:“很好笑吗?”
宣于渊想不想地摇头。
“不好笑。”
“那你笑什么?”
宣于渊嘴角扬得更加放肆,眼角眉梢都洋溢着欢快,就连语调都带着愉悦的弯儿。
“元宝刚刚分了我颗粽子糖,所以我很高兴。”
这话显然是胡说八道。
但谁还都没法挑理儿。
玉青时心底暴躁渐盛,重重把手里被摧残得不成形的纱布扔到木盆里砸得砰的一声响。
宣于渊吓得呦呵一声稍微往后闪了半步。
他奇怪地看着面黑如锅底的玉青时,不解得很真心实意。
“迟迟姑娘这是怎么了?”
“好好的,怎么还生气了呢?”
玉青时面无表情地抬手随意指了个方向,没好气道:“你若是闲着无事,想干什么都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要在我眼前晃?”
她正因他肩上离奇被洗掉的彩绘心神不定。
再看到人在眼前晃来晃去,真的会很想把手边能扔的东西全砸到这人欠揍的脸上去。
玉青时说完埋头继续跟手里的纱布争斗,一点儿也没开口的意思。
宣于渊盯着看了片刻,见她手抖得都快变成筛子了,落在玉青时身上的目光陡然多了几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