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若木鸡。
她一把甩开我,又将手伸向了沉睡中的小维,似乎是要掐住他的脖子。
我愤怒地重新抓住她,低声说:&ldo;你疯了!&rdo;
她把一根手指竖在唇前,面无表情地说:&ldo;嘘。&rdo;
我低吼:&ldo;够了,你疯了!&rdo;
她空洞的眼神看向我,说:&ldo;不会很疼的。&rdo;
为了防止吵醒小维,我将她一把扯到了病房外的走廊里。借着走廊的灯光,我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孔。我十分认真地反复看,害怕自己会不会认错了人。
然而我并没有看错。
是她,黄文芷。
但奇怪的是,她现在就像是一具僵尸,似乎完全不认识我,嘴里总是碎碎念&ldo;不会疼&rdo;。而且她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不停往病房里闯,有一种不杀死小维绝不停手的感觉。
无奈之下,我只好用力给了她一记耳光。
她双眼无神地看着我,神经质般地歪着头。
随后,她终于猛地回过神来。
她说:&ldo;我怎么会在这里!小维怎么样了?&rdo;
我:&ldo;他很好,你不用担心。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rdo;
黄文芷:&ldo;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自己做了个梦……&rdo;
我:&ldo;什么梦?&rdo;
她神色黯然:&ldo;我梦见了我的爸爸妈妈。&rdo;
我带她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轻声说:&ldo;能和我说说吗?&rdo;
黄文芷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是她的父亲和母亲。
最初的时候,他们的家里虽然并不富有,但也不算缺钱。男人和女人一直都很恩爱,还在四十多岁的时候又生了一个孩子。
后来,男人得了病,为了看病,他们花了很多钱。家里变得越来越清贫,男人甚至连住院的费用都支付不起了。
于是他开始相信偏方,和女人试了很多苦口的药,病情却未见好转。
有一天,男人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
黄文芷在屋外听着父亲的呻吟,心中无比痛苦。
后来,呻吟声如潮水般退去。
她以为父亲是睡着了,没想到母亲却缓缓走出屋来,告诉她,父亲死了。
可是父亲怎么会这么突然就死掉了呢?
在黄文芷的梦境里,是她的母亲用枕头压住父亲的鼻子和嘴,然后把他活活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