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心:&ldo;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rdo;
黄芪:&ldo;什么?&rdo;
谈心:&ldo;你能否确定,当你们其中之一占据身体的时候,其他人绝对无法觉察到发生了什么。&rdo;
黄芪:&ldo;不能……因为有时候会有例外,比如遇到情绪激动的事情,可能所有人格都会有所感受。&rdo;
谈心:&ldo;举个例子。&rdo;
黄芪:&ldo;比如齐宣住院的那一阵子,黄文芷一直占据着身体的使用权,那时候她变得异常强大,能够将我们所有人关在房间里,即便到了深夜,我们也很难打开房门。但是,我们全部都能感到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可能这就是爱情吧。&rdo;
我突然有些脸红。
咨询结束,我送走了黄芪之后,和谈心开始讨论病情。
谈心:&ldo;说说各自的发现吧,我先来。第一,黄文芷主人格具有绝对的统治权,除非她自行回到安全屋,其他人格是不能强行占据身体的。&rdo;
我:&ldo;第二,黄芪有和其他人格沟通的能力,其他人格之间也能或多或少进行交谈,但是十分有限。而且,黄芪是那九个人格的代言人。目前看来,黄文芷是否意识到了其他人格还是个谜。&rdo;
谈心:&ldo;第三,可以说黄文芷变成现在的模样经历了两次重大创伤。第一次是父母的自杀,这让她开始失眠,同时人格开始分裂成不同模样。&rdo;
我:&ldo;第二次是得知小维患有白血病,在经济压力之下,黄文芷的各个人格陷入了混乱甚至是崩溃的情况。&rdo;
谈心:&ldo;我所说的那个阶段暂时叫作&lso;分裂时期&rso;,在该时期下,黄文芷的正常生活并未受到影响,各个人格之间的关系也比较协调。其实可以这样理解,黄文芷所压抑的那些情绪情感,通通凝聚成了具有代表性的人格。&rdo;
我:&ldo;年龄最小的小芷代表童年,是黄文芷对无忧无虑童年的怀念。而后出现的坏小孩可以理解成是青春期的遗留产物,因为她在十六岁辍学,和坏小孩的年龄刚好相同。而警官和舞者则代表着她想要继续读书的愿望和自己的梦想,那两个人格是她的理想状态。至于父亲母亲出现最晚,而且是在现实中父母去世之后出现。让我感到疑惑的是,影子和自私鬼,她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rdo;
谈心:&ldo;这没什么好疑惑的,人类从出生的时候就具有死本能以及利己本能,这很正常,每个人都有,只是她的分裂成了独立人格而已。&rdo;
我:&ldo;还有黄芪,她又代表什么?&rdo;
谈心:&ldo;她是个很复杂的子人格,可以说是黄文芷日常生活中压抑的那些念头的集合体。她产生的时间刚好是&lso;分裂时期&rso;的开始,也是黄文芷承受着巨大压力的开始。&rdo;
我:&ldo;能不能这样理解,其实黄芪的性格……才是黄文芷真正应有的性格。&rdo;
谈心:&ldo;可以,或者说,她是&lso;真我&rso;。&rdo;
我:&ldo;&lso;分裂时期&rso;过后,黄文维患上白血病之后,又来到了一个新时期。&rdo;
谈心:&ldo;这个时期暂且叫作&lso;崩坏时期&rso;吧。&rdo;
我:&ldo;为什么叫这个?&rdo;
谈心:&ldo;你认为母亲和舞者的死亡是出于什么原因?&rdo;
我:&ldo;谋杀?&rdo;
谈心:&ldo;呵呵,人格谋杀人格?&rdo;
我恍然大悟,重新回答说:&ldo;在心理世界的表现是人格谋杀人格,但其实是作为主人格的黄文芷出现了问题。&rdo;
谈心:&ldo;没错,人格的死亡和本体息息相关。根据目前的信息来看,可以说是黄文芷承受的压力过大,导致了人格紊乱。&rdo;
我:&ldo;那凶手会是谁呢?&rdo;
谈心:&ldo;凶手是谁这个问题很难解答,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人格的死亡一定和本体有关。换句话说,母亲和舞者之所以死去,一定是因为黄文芷开始试着忘记她们。&rdo;
我:&ldo;你的意思是,黄文芷试着忘记有关母亲的回忆,试着忘记自己的梦想?&rdo;
谈心:&ldo;嗯,如果说&lso;分裂时期&rso;的黄文芷是处于一种压抑的状态,那么&lso;崩坏时期&rso;的她则处于逃避的状态。她想要完全拒绝过去,这会让她感到舒适。&rdo;
我:&ldo;如果有一天她拒绝了所有过去……&rdo;
谈心:&ldo;所有人格都会死亡,但是这些人格原本都是由完整她分裂而来,也就是说,她将陷入无可挽回的一片空白。&rdo;
我:&ldo;永远地……失去自我。&rdo;
第九章不可思议杀人
齐雨云毫无征兆地拿出美术用刀,疯狂地扑在王老师身上,然后疯狂地进行攻击,同时嘴里还不停地叫喊着&ldo;杀&rdo;。而少女脸上的表情,没有复仇的喜悦,也没有杀戮带来的快感,有的只是……
上一次我和张之遥见面,他最后对我说了一句话:
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当时的我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因为在我看来,齐雨云已经平安归来,这意味着那起事件已经结束。虽然我也有所怀疑,他抓走齐雨云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又要把她安然无恙地放回来。可是在那之后齐雨云就被父母带回了家,线索又在黄文芷的身份证那里中断,所以后续调查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