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心地叫了声爸,他&ldo;哎!&rdo;地应了声,然后走过来帮我把行李放到车后,我看他脸上满是灰尘,想来应该是在路旁等过了好几辆大巴车了,他将我扶上三轮车时我见他眼眶微红,蓦地鼻子一酸,我坐在后面偷偷抹了把眼泪。
小时候听奶奶说,我妈第一胎生我时,我爸特别失望,村里以生儿子为荣,所以那时我爸妈特别想要个儿子,无奈生了我之后,我妈便一直没能成功怀上二胎,所以我便成了村里唯一一家独生女家庭的孩子,我奶奶说我从小到大皮性不比男孩子好养,每次我妈忍不住打我时,我爸总护着,所以我被他惯的越来越野,村里人都说是个野丫头。
沿着山路一路迂回进了山,逐渐远离了满是尘嚣的马路,身边是绿树山石,安静得只听得到鸟叫声,我掏出手机看了看,全然已经没了信号。
在家休息了些时日,我爸让我去探望下以前教我识字习武的武校老师方先生,方先生的家还要往山上再上去数百米,一段窄窄的石阶路很是难行,早上的晨露打湿了石阶,如果没些体力,怕是要脚打滑滚下山去。
我带了老爸打的一坛自家酿的陈年老酒,敲开了方先生的家门,来开门的是他儿子方行之,见他上身穿了件白色短袖t恤汗衫,下身黑色布衣长裤,看起来简朴干净,他见是我,愣了一瞬:&ldo;方小白?&rdo;
&ldo;行之大哥好。&rdo;我对他笑了笑,方行之应是年近三十,现在也是武校的老师,我小时候那些蹩脚的算术还有武术一部分也是他教的,方先生是武校的校长,以后武校是要交给他儿子方行之来管的。
我去的时候还是清晨,我们村里有习惯,探望长辈一定要早上,越早越是说明尊敬之情,经过院子的时候,方先生的父亲,也就是方行之的爷爷还在院里打太极拳,这是他几十年的习惯,方爷爷现已年近九十,但是精神特好,老早就听我爸说过他们家的几代人多是活过百岁的。
方先生正在房中写着毛笔大字,见我来时,抬头微微一笑,&ldo;小白,来啦,坐吧。&rdo;
&ldo;先生,您的字越来越好看了。&rdo;我坐下时顺道拍了马屁。
&ldo;你这嘴啊,还是那么会说。&rdo;方先生写完那几个字,吹了吹待墨干,然后卷起来递给我,说:&ldo;你上大学时,我还没来得及送礼给你,这幅字就送你吧。&rdo;
我站起身接过那幅字,拆开看了看,上头写着:&ldo;学海无涯&rdo;。我顿时有些囧,从高中到大学,学习已经枯燥了这么多年,学海要真是无涯,我还不如跳崖自尽了。
&ldo;谢谢先生,我一定好好保管。&rdo;我感激地说
他在茶桌旁也坐下后,对方行之说了声,&ldo;等会让你妈准备几道小菜。&rdo;,然后又对我说:&ldo;小白,等会就在我这吃了饭再走。&rdo;
&ldo;那怎么好意思,不用了,先生,我回家吃就行。&rdo;我笑着说
&ldo;那可不行,今天一定要在这吃,我们也想听听你在外面读书的生活。&rdo;
&ldo;先生这样说,那好吧。&rdo;我囧然地应了。
后来同方先生大约聊了些关于外面的学校,还有外面的老师,我同他说了我现在读的专业叫英语专业,方先生说这专业没选好,不实用,这点他跟我想到一块去的,我也觉得不实用,所以我越学越没劲,尤其是想到人家叶孝卫几乎生来就会的东西我要当成大学专业去学,我也是好不服气。他问我当时为什么要选这个,不选别的,我说我们那个学校只有6个专业可以选,一个是古汉语,还有英语,还有俄语,日语,另外还有生物学和音乐,排除了那些我没有任何基础的,我算是从中文和英文里面选了英文,按照我的逻辑非常合理。
中午吃饭时,一桌6个人,几乎闷不吭声低头吃饭吃菜,方先生家是&ldo;食不言寝不语&rdo;的。貌似方先生对方行之使了个眼色,方行之便开始往我碗里夹菜,我只笑笑然后又闷着头吃。
方行之他妈收拾碗筷时,我道了谢正要离开,方先生说路不好走,让方行之送我。
石头小阶只能容得下一人行走,所以方行之走在我前面,我在他后面走,他身材不错,结实挺直,跟夏老师差不多有的一拼,我玩笑似的说:&ldo;行之大哥,你现在打架可打不过我了。&rdo;
记得初中时,每次搏个几招擒拿,胳膊就落他手里,然后被他看似柔柔的借力当力往旁一拽我便趴他脚下了,现在想想夏老师教的那几招摔跤动作,对付他这种柔术正好可以试试。
&ldo;是吗?那等会试试你的身手。&rdo;他回头笑了笑说。
到了武校操场后,方行之前倾身体,双手摆了切掌的姿势,这是武校惯用的准备动作,而我没有准备动作,二话不说秒上前双手抓了他胳膊,将他往前一拽,然后身体转到他身后就锁牢了他的腰往地上摔,他猝不及防地被我灌在了地上。
他起来后,笑了笑说:&ldo;这是你在外面学的?&rdo;
&ldo;是啊,一个帅男老师教我的,怎么样?厉害吧?&rdo;我得意地说。
他爬起来诧异地说:&ldo;帅男?小白,你这用的是男女授受不清的打法啊,这样可不算啊!&rdo;
&ldo;赢了就是赢了,你跟人打架还要去管男女授受不清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