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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夜莺咖啡（第1页）

第一章深夜毒茶

程远关掉电脑屏幕时，电子钟显示凌晨一点十七分。中央空调发出细微的嗡鸣，玻璃幕墙外是临江市永不熄灭的霓虹海洋。他揉了揉酸痛的颈椎，抓起车钥匙准备离开写字楼，却在电梯口被手机屏幕的光刺痛眼睛——母亲发来语音："小远，你王叔家装修，周末来帮忙搬东西。"

出租车穿过三个街区，停在"夜莺咖啡"门前时，仪表盘显示凌晨两点零六分。霓虹灯牌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程远推门时带起一串风铃声。吧台后站着个穿墨绿色旗袍的女人，胸前的翡翠吊坠随动作轻晃，腕间金表折射出冷光。

"冰美式。"程远对着空气说。女人转身时带起茉莉香，他这才注意到操作台旁立着个穿校服的少女，马尾辫扎着褪色的红丝带，正踮脚擦拭高脚杯。玻璃杯壁的水珠滚落，在暖光灯下像串破碎的珍珠。

第一口咖啡入喉时，程远瞳孔骤缩。本该苦涩的液体竟泛着奇异的回甘，仿佛春日清晨沾着露水的青杏。他正要喊服务员，整面落地窗突然蒙上水雾，霓虹灯牌在扭曲的镜面中化作张牙舞爪的怪物。少女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喉结："程先生，要续杯吗？"

第二章死亡倒影

陈默推开解剖室门时，防腐剂的气味扑面而来。他盯着不锈钢台面上苍白的面孔——那是他最好的朋友，程远。法医抬起裹尸袋的拉链："死因是急性肝衰竭，但诡异的是。。。"镊子夹起片指甲盖大小的紫色晶体，"这种化合物，连我都没见过。"

监控录像定格在凌晨两点十七分。画面里的程远站在咖啡馆门前，手机屏幕亮着母亲发来的消息。推门瞬间，所有画面突然扭曲成雪花噪点，再恢复时，他手里多了杯咖啡。陈默把脸贴在屏幕上，看见少女脖颈处有道细长的缝合疤痕，像蜈蚣爬过雪地。

"是新型毒品。"缉毒队长老张扯开领带，投影仪蓝光扫过满墙照片。画面里穿旗袍的女人正在给少女戴珍珠项链，背景墙挂着幅水墨画，题着"蔓草萋萋"四个字。"苏蔓，二十二岁，三个月前从戒毒所失踪。她母亲苏文娟，临江市最大的医药公司法人。"

第三章替身契约

太平间的冷气机发出悲鸣。程远漂浮在半空，看着自己的遗体被推进焚化炉。母亲跪在灵堂哭到昏厥时，穿旗袍的女人撑着黑伞出现，伞骨上缀着银铃，每走一步都叮当作响。

"程公子可知何为水莽鬼？"女人的翡翠吊坠泛着幽光，"生前误食水莽草，死后化作恶鬼，唯有找到替身才能往生。"她抬手抚过程远虚幻的身躯，他惊觉自己正在变得透明，"苏蔓的毒，可比水莽草烈百倍。"

灵堂角落的供桌上，程远生前的照片突然渗出黑血。照片里的他笑容扭曲，眼眶里爬出细小的藤蔓。苏蔓的笑声像玻璃碎片划过铁器："你以为自己能逃？你喝下的那杯茶里，有我母亲的骨灰。"

第四章蔓草迷踪

陈默蹲在城中村出租屋的阳台上，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他紧锁的眉头。监控视频里，苏蔓每周三都会去城郊的疗养院，而每次离开时，护士都会递给她一个银色保温箱。他打开加密文件夹，里面是程远生前最后半个月的通话记录——所有拨出的号码都显示为空号。

"他们在用死者手机卡建立暗网交易。"技术员小唐推了推眼镜，"但有个号码每周四下午三点会准时响起，接通后只有雨声。"陈默突然想起程远葬礼那天的监控，苏蔓撑伞离开时，伞下的积水倒映着扭曲的街景，像幅被撕碎的拼图。

当追踪到城郊化工厂时，陈默在地下室发现了成排的玻璃罐。福尔马林溶液里漂浮着人形物体，每具尸体的胃部都塞着紫色晶体。最末端的罐体标签上，印着褪色的"任氏制药"字样——那是程远母亲生前任职的公司。

第五章血色救赎

焚化炉的火光在程远眼中扭曲成曼珠沙华。他看见苏蔓跪在火化间外的忏悔室，手腕上缠着染血的麻绳。"我母亲用我的骨髓制药，她说这是永生的代价。"少女的校服渗出黑血，"但那些喝下养颜茶的女人，皮肤下都会长出藤蔓。。。"

程远突然想起灵堂里渗血的照片。他伸手穿过火焰，指尖触到苏蔓冰凉的脸颊："去码头仓库，那里有我母亲的日记。"火焰中浮现出记忆碎片——二十年前的雨夜，穿白大褂的女人将针管扎进女婴的脊椎，保温箱标签上写着"任晚晴"。

当特警队冲进地下实验室时，陈默在培养舱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苏蔓。她的身上爬满紫色藤蔓，手中紧攥着本日记。最后一页用血写着："真正的解药，是让恶鬼自愿放弃替身。。。"

第六章往生咒

海风裹着咸腥扑进船舱。程远看着苏蔓将银针扎进自己心口，紫色毒血顺着导管流入培养皿。"当年我母亲用我的身体培育解毒酶，现在该结束了。"她的声音逐渐虚弱，"程公子，你还记得咖啡馆墙上的水墨画吗？"

陈默突然冲进来，举着照片大喊："任氏制药的logo！那幅画是程远父亲设计的！"海浪拍打船体的轰鸣中，程远看见画中蔓草缠绕的纹路，竟与苏蔓手腕的缝合疤痕完全吻合。

当朝阳刺破海平面时，苏蔓在程远怀中化作星光消散。她最后的声音散在咸涩的风里："去告诉王叔。。。他儿子不是自杀。。。"程远握紧她留下的翡翠吊坠，上面浮现出行小字——"生为人不死，死为人得生"。

终章茶香依旧

三年后的清明，陈默站在新落成的禁毒博物馆前。玻璃幕墙映出他苍老的面容，展柜里陈列着那本染血的日记，以及从海底打捞出的银色保温箱。箱内整齐码放着紫色晶体，在防弹玻璃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幽光。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张照片——咖啡馆霓虹灯牌旁，穿校服的少女正在擦拭高脚杯。陈默颤抖着点开定位，地图上显示着"临江市任氏疗养院"。雨幕中的霓虹灯牌渐渐清晰，"夜莺咖啡"四个字在雨水中晕染，像极了那年程远咽气前看到的血色曼珠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