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伶暗自懊恼,她对柳班主那样冷淡,却又对公主如此热情……在柳班主看来,会不会认为自己趋炎附势?
下一个瞬间,清伶才反应过来,柳宁欢也曾经是公子的人,她自然知道这一切是出于任务。
……所以,才会怀疑自己不想要她的爱。
怎么会呢,清伶想,对于如自己一般从未品尝过甜美爱意的人而言,或许比见魅更毒。而她愿意来者不拒。
清伶完全放松了,第一次把自己的身体完全交付到另外一个人手里。
因为这样全副的给予,清伶体会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几近灭顶的快感,而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清伶睡着之后,柳宁欢轻轻从床上爬了起来。
或许是软骨丸余威犹在,清伶竟然没有醒。
柳宁欢赤脚出门,又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因此她并不知道,清伶静静睁开了眼睛。
清伶甚至有一丝茫然,因为她想不出,此刻的柳宁欢有什么需要隐瞒她的地方。
清伶翻了个身,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
恒若宫实在是太寒碜了,她听到柳宁欢跑到丫鬟的房间里,吩咐丫鬟准备衣服和马车,说是要出门。
待柳宁欢准备完毕,出门之后,清伶翻身坐了起来。
而此时窗子开了,艳光悄无声息地翻进来,说:“你想跟踪公主?你的身体还行么,毕竟是中了软骨丸的人。”
清伶望着她,说:“我已经恢复了一小半。”
云景医术高明,针灸过后清伶就恢复了些。虽然比鼎盛时期仍有差距,但是也不至于弱不惊风。
她刚刚还把柳宁欢从浴桶里抱上了床。
艳光说:“还是我去吧。无论你恢复与否,公子说过,归我执行。”
这是对清伶的警告。
清伶思索片刻,摇了摇头,说:“不必。”
艳光刚想说什么,清伶便堵住了她的说辞:“公子也说过,归我指挥。”
“你……”艳光眯着眼睛,眼珠子一转,扔出来一个问题:“你该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下一瞬间,艳光面前掠过一支钗,从她耳边一厘米的地方飞过去,钉在了地上。
清伶一向冷淡的眼神,竟然变得异常肃杀。清伶说:“是你告诉公子,公主和裘信去了狩猎场的?”
艳光说:“你瞒而不报,只有我代劳了。”
清伶说:“这里的话事人还是我,我不说自然有我的道理。”
艳光盯着她,眼神不是那么友好:“根据你最近的表现,公子已经不相信你了。无论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我希望你记得你的目的。我以任务为重,我希望你也是。”
说完这番话,艳光从原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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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春邻园有戏,客人进出来往,络绎不绝。
一名脏兮兮的少女站在大门正中央动也不动,她身上沾染了血污与泥污,客人见了她都绕着走。
小厮觉得她碍事,带人赶过好几次。但那名少女只用一个眼神,就把所有人都吓回来了。
小厮觉得她模样瘆人,以为她想在外面白听戏。本着不惹事的心思,小厮劝少女进去,说是在角落里给她加一个座位。那名少女冷冷地看他一眼,说:“赵宁欢在哪里?”
小厮不知道平真公主的名字,茫然道:“谁是赵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