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这会儿是还没看清楚她的容貌,要是知道她是他白天才退了亲的未婚妻,晚上又跟他……会用什么龌蹉的想法评断她,她不想知道。
「你不愿意?」他的声音冷了几分,身上的寒意也更甚。
看得出来他不是那种习惯低声下气的人,这不一见她没反应,态度就不一样了。
她的皮是古代的原住民没错,骨子却不是,她断不会因为这件倒霉透顶的事情就觉得自己要嫁给这个男人。
这不是她的作风。
「你不想跟我回京,还有你为什么都不开口说话?莫非你是哑女?」
「不知……是不是……药,我……发……不出……声音。」她粗嘎着嗓音,又刻意降低声音,这么破碎的字句,相信他也认不出她是谁。
「原来是这样。」
他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门口一个声音响起。
「主子,事有突变,几路刺客带着人把别院给围了,前院已经着火,请主子赶紧撤退。」
「步指挥使人呢?」
「正在前头派人救火。」
「我知道了,该怎么做你知道,前头有指挥使的人不必管,我随后就到。」
「可刺客的目标就是主子,您还前去?」
「我倒是想看看他是谁的人。」
外面的人应了一声,脚步无声无息的走了。
刺客?别院?这又是谁的别院?肯定不会是君卓尔的。
像他这样的人物就算没有大张旗鼓的出门,但只要有心,想跟他套近乎的人有的是门道。
君卓尔头也没有回的说:「我有要事待办,你在这里等我回来,一应事宜等我回来再议。」放下话,披了白鹤绸缎氅子径自去了。
他的身影一消失在她眼前,薄缥缈忍着身上的疼,撑着下了地,再不回去,花儿不急死才怪!
她两只腿软得和麻糟没两样,要不是扶着桌子,人就要很难看的栽在地上了,她嘶嘶吸口气,缓了一会儿,把丢在地上的衣服摸索着拿起来,套回身上。
却完全没想到只是穿个衫子和裙子就疼得她出了一身冷汗,她却知道,自己再不走,很快就会有人过来。
她沿着墙根往东走,不敢走院门,就算走起路来脚步虚浮,见到矮墙还是翻墙,翻过去之后脚软得几乎要倒栽葱。
她很自然的又把罪魁祸首痛骂了无数遍。
从矮墙翻出来是个园子,穿过月瓶门,看见两个侍女打扮的丫头一边走一边说:「王爷让我们过去屋里伺候那位指挥使大人不知从哪弄来的姑娘沐浴,你说这是不是昨儿夜里伺候得好了?不过,指挥使大人从北直隶就跟着王爷下来,这一路下面的人没少往王爷屋里送美人,可都没成事,听说指挥使大人和王爷不对盘,怎么还让下面的人往王爷屋里送美人?」
一旁的丫头嗤声的笑了。「朝廷的水深得很,不是你我能明白的,大人叫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闲话别多说,还有,你这话,我俩说说就好了,可别说了出去。」
多嘴的丫头压低了声音道:「我有那么笨吗?我瞧见大管家在王爷的香炉里放了催情的药,这事我可是谁都没说,你瞧王爷这不是闻了那情药,没把屋里的那位姑娘给折腾个够不会了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