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与绿萝,傅玉衡才把玄狐从衣襟里掏出来放在了地上。
“好了,这里已经安全了。”
那玄狐身上冒出一层淡淡的青色光晕,竟然当场化成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
绿萝“啊”地惊呼了一声,赶紧捂住了嘴巴。
傅玉衡取笑道:“干嘛这么吃惊?难不成义成兄没让你见过真身?”
绿萝轻轻啐了他一口,“这位姑娘还在呢,五爷真是不正经。”
其实她心里却十分骄傲:我当然见过。不但见过,我还撸过呢。
或许有修为的缘故,马义成虽然是狐狸,身上却一点都没有狐狸的骚臭气。
他们这一族的真身,都是金灿灿的毛色,马义成更是浑身上下一根杂毛都没有,漂亮的像一团日光。
当绿萝头一次好奇,提出看看他的真身时,这丫头就没忍住,一把将已经修出六尾的大狐狸抱了个满怀。
抱住之后,她就又是撸又是吸的。
犬科动物在这方面,并不比猫科更矜持。
绿萝自己撸了个爽,马义成也被她撸了个爽。
但这些都属于情侣之间的私密事,绿萝的性子再豪爽,也没有把这种事往外说的爱好。
傅玉衡也只是随口打趣一句,被怼回来之后,就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询问那玄狐变成的姑娘。
“这位姑娘,你可是认识我?”
他之所以有如此疑问,是因为玄狐被他抱在怀里时,不由自主地蹭了蹭。
这是个表示亲近的动作,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有些本能是很相近的。
可等玄狐化成人之后,虽然这姑娘还没有说一句话,仅凭举止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很有家教的狐狸。
那女子闻言,对傅玉衡行了一个标准的闺阁礼,细声细气地说:“妾身青凤,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妾虽与公子不识,却闻得出公子身上的狐狸味,故而大胆求救。”
狐狸味,那不就是狐骚味吗?
傅玉衡大惊失色,赶紧抬起袖子,鼻子从袖口处用力吸气。
结果自然是没闻见什么异味,只有薰衣裳时沾染上的二苏旧局的香味。
他这一通操作,青凤一头雾水,但伺候他们夫妻多时的绿萝却一下子就猜出来缘由了。
她当即就笑了出来,忍笑道:“我的爷呀,别闻了,狐仙身上是没有异味的。”
傅玉衡这才松了口气,对青凤露出了歉然的笑意,“青凤姑娘莫要见怪,小生只是一时激动。”
青凤心里感激他的救命之恩,自然不会计较这些枝梢末节。
“公子言重了,您对青凤有恩,区区小节,何足挂齿?”
说完这些,青凤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
傅玉衡非常善解人意,询问道:“青凤姑娘可是有什么难处?”
青凤感激地笑了笑,恭敬地问:“未敢请教公子阀阅?”
傅玉衡道:“小生姓傅,拙荆乃是当朝天子第三女。”
问完了傅玉衡的身份,青凤也自陈道:“不敢欺瞒贵人,妾本是胡家女,因幼失恃怙,随叔父长居太原。
但两年前,家中闯入一位自称耿去病的公子,因妾貌美而见色起意,在宅中多烦纠缠。
叔父不堪其扰,便要率领家小,移居京师。
而妾也因耿生之故,被叔父多番责骂惩罚。叔父嫌妾败坏门风,近两年对妾越发严苛。
今番与婢女外出嬉戏,路遇野犬,唯婢女得以逃脱。只怕此时,叔父以为妾已遭不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