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承树从钱包了抽出一张,也不等司机找钱,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杜诗娴到了人行道上。
过了一会,杜诗娴还是不说话。
蔚承树抿了抿唇,“好,不说这些,我就问你是怎么了,从你进酒吧开始,我就在你不远处了。你一个高中生,临近高考了,喝那么多酒做什么?”
“这跟你有关系吗?”杜诗娴这才看向蔚承树,此刻她的面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越发让人心生怜惜,却是冷笑着讥诮地反问蔚承树,“你为什么替我挡那个酒瓶子?你应该关心的人是姝怡,而不是我吧?”
蔚承树一怔,他也被问得哑口无言,只是杜诗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蔚承树垂下去的手攥紧,“如果你必须要一个理由的话,我想在那种情况下,换做其他女生,我也会去救,并非是只有裴姝怡。”
杜诗娴就笑了,悲凉又自嘲的,眼中泪光闪闪,她匆忙别开脸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原来是这样,学长真是博爱又善良。”
蔚承树肩膀一震,顿时语塞。
“谢谢英雄救美,我该走了,学长也早点回去吧。”杜诗娴说着,转过身就往马路上走,步伐不稳摇摇晃晃的。
蔚承树几步走上前拉住杜诗娴的手腕,坚决地说:“我送你回去。”
“我说了不用!”杜诗娴用力甩开蔚承树,回过头对蔚承树大声吼了一句,这一瞬间积聚在眼眶里的泪水汹涌而出,她瘦弱的肩膀颤抖着,泪流满面地看着蔚承树。
蔚承树也凝视着杜诗娴,夜色里车子一辆一辆从身边经过,霓虹灯火中两人对视着,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蔚承树上前一步,双手捧住杜诗娴的脸,低下头突然用力吻住杜诗娴的唇。
“唔。。。。。。。。”杜诗娴难以置信地睁大瞳孔,第一次被亲吻,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只感觉到滚烫的舌头钻了进去,在自己的口腔里攻城略地,香醇的酒精味道蔓延,喝酒的时候没有太醉,此刻杜诗娴却浑身发软动弹不得。
这个吻绵长、深邃、火热,几分钟后杜诗娴早就分不清东西南北,堪堪地跌落在蔚承树的胸膛,又被蔚承树弯起手臂抱住。
蔚承树贴在她耳边喘息着,灼热的气息传递给她,沙哑地呢喃着她的名字,“诗娴。”
杜诗娴这才反应过来,紧接着猛然推开蔚承树,抬起手臂“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到蔚承树俊美的脸上,她的眼睛通红,屈辱又难堪地说:“蔚承树,既然不喜欢我,就不要做这些让人误会的举动。”
“我。。。。。。。。。。”蔚承树也无法解释刚刚那一刻的冲动,或许他也是喝多了酒的缘故,垂下眉眼低声说:“抱歉。”
杜诗娴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转过身拦了一辆车子,她坐进去后就让司机开车,从后视镜里看到蔚承树挺拔的身形立在原地久久不动,她闭上双眼,泪水滚滚而下。
不过就是男人的自尊心而已,她不喜欢他了,他就不甘心,反过来玩弄她的感情,根本不是对她动了心,既然如此,她何必作践自己?
从此远离吧,以后再也不见面,不给他伤害自己的机会。
车子停下来,杜诗娴擦掉眼泪,付钱给司机后走去屋子里。
不出所料,母亲正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等她,原本以为这个样子又会被母亲打,但母亲也只是叹息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就去厨房了。
杜诗娴转过头看着母亲单薄又沉默的背影,她用手捂住嘴,眼泪无声地涌出来。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放纵自己,以后她还是会做回知书达理的杜家大小姐,乖巧贤惠一切都听从母亲的安排。
***
裴姝怡宿醉,晚上又没有睡好,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坐在床上扶着额头,只觉得头痛欲裂。
她看过时间已经是10点多,拍了拍昏沉的脑袋,裴姝怡下床走去浴室洗漱。
今天霍惠媛并不在,方管家让裴姝怡去餐厅吃早饭,裴姝怡的头还是痛得厉害,无精打采地吃过几口,就没有胃口了,准备去楼上继续睡觉。
方管家在这时端着一杯清水走到裴姝怡身边,把手里的药片递给裴姝怡,温和地说:“大少爷几个小时前在电话里说,若是姝怡小姐实在不舒服了,就吃点药。”
裴姝怡愣了一下,又一次被裴廷清的体贴和温柔感动,想想自己昨晚那些伤人的话,而他一如往常不跟她计较,这让裴姝怡心里愧疚,点点头接过药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