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太诡异了,梦中所见的天书,内容全部都是强行灌输在你大脑中的。&rdo;晖儿难以置信间又有些感叹,&ldo;就像计算机加密储存的数据,输入导出完全没有任何的痕迹。&rdo;
&ldo;并不是完全没有痕迹。&rdo;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ldo;现在这会,脑子里的那些文字的记忆非常深刻,好像它本来就在那里似的,之前却一点都没有。&rdo;
&ldo;这也太玄妙了……&rdo;晖儿身体忽然一震,脸色倏然苍白,&ldo;那你看到s身上的怪物也是……&rdo;
&ldo;但愿那不是真的……&rdo;也许是太过注意自身状况的关系,我俩完全忽略了s身上那条诡异的怪物,&ldo;可这么诡异的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rdo;
&ldo;镜子!那面镜子后来你放在哪里了?&rdo;晖儿望着我若有所思地问道,&ldo;送你去医院以后,s和我一直等到早上才放心离开。去她家拿包的时候,那面镜子没有了,我们还找过一阵。&rdo;
&ldo;不记得了,好像在发病的时候那镜子就消失了似的。&rdo;回忆中的片断有些模糊,&ldo;记得之前是拿在手上的,掉落下来的话也只会在我们坐的地方。&rdo;
&ldo;镜子和信……&rdo;晖儿像是想起了什么,&ldo;亦凡,那信和镜子会不会和这些事情有关系?&rdo;
&ldo;不管是不是有关系,你我都无从着手求证。&rdo;轻叹间心情凝重了起来,&ldo;至少我们目前没有什么危险,现在值得担心的倒是s。&rdo;
……
&ldo;看样子还是活蹦乱跳的,害我们那天白担心。&rdo;s的语调还是那么冲人,不过声音却比往常低了十六度。
&ldo;亦凡的同学医术很不错的,这回也亏得是他帮忙。&rdo;晖儿笑道,&ldo;s你的脸色比上次差了很多,身体不舒服可别硬撑啊。&rdo;
脸色差实在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我此刻的脸色绝对可以和s匹敌--因为那张狰狞得足以杀人的面孔正嘲弄地在我身侧晃动。
自望见s第一眼,一种跌入冰窟般的寒冷便牢牢地裹住了身体,无论如何刻意回避,那只怪物却还是映在了眼底。如果不是事先潜在的心理准备,只怕当场便会惊呼出声。
跟着晖儿走进屋子,我一直保持着散涣的眼神,以此逃避那个恐怖且令人作呕的影像,心中茫然的盘算着不知答案的疑问。除去以耳朵听力因病有些障碍来搪塞s的好奇之外,我几乎沉默到完全隐藏了自己的存在。
s依旧像往常一般坐在我和晖儿之间,虽然显得有些精神不振却也和晖儿谈得起劲。那蛇身依然如当日那样盘附在她的身上,虽然不像镜后透出的影像那样清晰,但也足以令我完全分辨出它的存在。
竭力地伪装下,一付视而不见的表情浮现在了脸上,可心中的颤栗却始终挥散不去,况且那只怪物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不停地晃动着头部扭曲着身体对我一再探视,那诡异的眼神和恐怖的脸部形成了天下最为残酷的刑罚。
&ldo;老婆,s的身体不好,还是让她多休息吧。&rdo;既然眼前的事实足以证明当日所见非虚,留在这里也未必能找到解决之道,还是寻个借口早些离开这里,更何况我也无法继续忍耐那令人作呕的骇人怪物了。
&ldo;切,你这家伙来了就一言不发,我和你老婆聊得起劲呢。&rdo;s不满道,话语间那怪物的头颅摆动了一下,一段身躯已盘上了s的脖颈,头晕的表情立即出现在她的脸上。
&ldo;s,没事吧?你还是多休息休息,我们也不打搅了。&rdo;晖儿关切地说道,对方则无奈地点了点头。
离开s家,颤栗阴寒的感觉渐渐退却,大脑中漫无目的地搜索着各种正统教育下的常识条目,苍白无力地想寻找出某个解决的方法,但这一切也只是徒劳无功罢了,因为根本没有一个答案。
&ldo;应蚺,木旺金虚,人首蛇身,面如妇人,乌睛利齿,喜食人脑髓,夜半辄呼人名,应之,附于人身,当下无恙,七日后,子时现形,开脑吸髓,虽深室密椟,不能藏也。&rdo;伴着脑中闪现的文字,我轻声地诵读出来。
&ldo;亦凡,你刚才说的是什么?&rdo;晖儿在一旁莫名道,&ldo;你一直不出声我都不敢问你怎么了。&rdo;
&ldo;s身上的怪物,是应蚺。&rdo;我答非所问道。
&ldo;什么?应蚺……&rdo;晖儿望了望我凝重的表情,回过神来,&ldo;你是说你看见了……上回那条蛇一样的怪物?!&rdo;
记忆里刚才那段文字是《闻风拾水录》中的一段记载,这段对应蚺的描述正好印证了在s家的所见所闻。虽然不知大脑中是怎么跳出这个记忆残片的,但却有了一种溺水者抓到了绳索的感觉,或许就此真的能够找到解决的方法。
&ldo;是的,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确实看到之前的那个怪物。&rdo;将车驶进车库停下,我正色地说道,&ldo;而且刚才那段文字应该就是对这个怪物的描述,仔细翻阅一下那本书稿,也许可以找出对付它的办法。&rdo;
……
&ldo;呵呵,那明天给你带来。拜拜~~&rdo;晖儿挂上电话,一脸恐惧地冲我点了点头。
刚才的电话是我让晖儿打给s的,假说家里有人送来些调制好的风味猪脑,问她要不要尝鲜。
&ldo;从来不吃动物内脏的s听到电话后是不是口水直流似的?&rdo;我问晖儿。
&ldo;嗯,她非常的感兴趣,像是最好马上送去似的。&rdo;晖儿担忧的说道。
&ldo;那东西最喜欢吃脑髓,s估计就是受它的影响,连饮食习惯都改变了。&rdo;我看了看手中的书稿,&ldo;&lso;七日后,子时现形。&rso;这么算来的话,明晚子时就是它袭击s的时候了。&rdo;
&ldo;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s吗……&rdo;晖儿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了。
办法?办法不是没有,可怎么去做就很成问题了,我暗暗叹了一口气。自进门后便翻阅了整篇书稿,很快找到了刚才所说的关于应蚺的文字描述,与先前的记忆完全吻合,而至于它的天敌则是--金翅天龙。
&ldo;金翅天龙,金盛火败,有翅能飞,长三寸三分,遇蛇虫飞于颅上,吸其脑髓而食,故克之。&rdo;我连拍几下额头,烦躁道,&ldo;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揣摩这段说明了,但还是找不出方法。古代把蜈蚣叫作天龙,这金翅天龙应该是种有翅膀的金色大蜈蚣,可是现在到哪里去找这种根本见都没见过的东西呢?&rdo;
&ldo;亦凡,你别急,我们再想想。&rdo;晖儿劝道。
&ldo;算了,我去找找林岳,中医学上蜈蚣的药理名称也叫&lso;天龙&rso;,这小子学医都学成精了,也许他会知道点什么。&rdo;我无奈的做了个手势,这下可真的是病急乱投&ldo;医&rdo;了。
林岳已经睡的迷迷糊糊了,在电话里简短说明了两句之後,我便驱车前往他的宿舍,原本四十五分钟的车程,只用了二十多分钟。
&ldo;哐哐哐……&rdo;在门被砸倒之前,林岳一脸睡意的应门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