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南次郎一边假装看报纸,一边暗暗打量着沙发上端坐的沉静稳重的人和难得早起此时正赖在他腿上的卡鲁宾,然后看见他的网球包:“青少年,龙马还要磨蹭很久,要不要打一场?”
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打到第三球时,南次郎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淡淡的赞赏。不愧是青学网球部的部长,球风稳定,自成一家,不急不缓;偶尔劲道却不粗鲁,甚至可以称得上形如流水。球风如人,看来是没错了。
“部长,好球!”来到院子,刚好看到手冢扣杀成功,而且是用右手,龙马不禁开心地叫起来,嘴里还咬着一片面包。好不容易看到有人从自己那个不正经的没品老爸手里拿走一分,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喜欢的人,说不高兴是骗人的,这种感觉简直比自己赢得了一分还绝妙。南次郎和手冢同时看向了龙马。南次郎的眼神是极度不满的,手冢则是盯着龙马淡淡蹙眉。
“青少年,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我还没有拿出全部实力呢,まだまだだね!”南次郎哇哇叫着抗(忽略)议。
至此,手冢终于明白龙马的口头禅的来历了。
呵,呵,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手冢的眉毛跳动了两下,他对南次郎礼貌地点了一下头,走向龙马:“吃东西的时候要坐下来吃,还有,吃的时候不要说话。”
阿嘞?南次郎摸着下巴充满兴味地看着那边的两人。这个人在教训他那个狂妄的儿子,而自己的儿子居然没有顶嘴喔。他这个做父亲都没有开口指责,他又是站在什么立场?有意思。
手冢的不赞同龙马只当没有听到,自动忽略:“部长,你的球技又进步了!什么时候我们再打一场吧,这一次不会再输给你了!”
南次郎的眉毛挑得更高了,想到很久以前的那个傍晚龙马回家时的失意和后来的精神焕发。那个改变龙马的人就是眼前这个老成稳重的人吗?他微微一笑,扛着球拍慢悠悠地走了。
等他吃完,手冢才跟他一起踏出了他家的门。卡鲁兵站在墙头,“喵呜”叫了一声,似有不舍。龙马撅起了嘴:“卡鲁宾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手冢忍俊不禁:“也许是,爱屋及乌吧。”龙马的脸微微一红,“切”了一声,没有说话。
“昨天晚上睡得不好吗?”他早就注意到他的眼眶有点浮肿。龙马“嗯”了一声,忽然抓住他的衣角:“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做梦好像梦到你去德国了,然后我跟立海大的人的比赛打得很辛苦……”
“做梦而已,我不会离开的。”他揽住他瘦弱的肩膀柔声安慰,赶走他的不安。龙马盈盈一笑:“嗯。”
“以后不许在走路时吃东西。”突然间想起这件重要的事,便转移了话题。
“恩,我刚才是因为急着见部长啦。”他不自在地伸手想去压头顶的帽子,这才意识到穿的校服,当然没有戴帽子了。
急着见他吗?不错的答案。手冢低低一笑,抓住他停在头顶的手牵起。
“部长的家到这里还要转车……”
“啊,怎么了?”
“那样的话部长岂不是要很早就起床?”声音闷闷的。手冢轻轻一笑,忍不住逗他:“不会。要不然以后龙马干脆就住我家?”
龙马的脸烧了起来:“当我没说。”他今天才发现,他的小猫好像很害羞。他决定暂时放过他,没有再说什么牵着他上了开往关东大赛决赛地点的公交车。
到了比赛地点时,大家早就到齐,就等着手冢带队入场了。
青学鲜艳夺目的蓝白相间的正选服装不意外地又引起周围的感叹:“青学的势头锐不可当,今年的关东大赛冠军说不定立海大拿不了啊。”
“不过听说青学的部长手冢不在名单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