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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遗骸鸣泣上（第1页）

鸿蒙大学废墟的星脉辐射云剧烈翻涌，韩颂南踩着校训碑残骸突然踉跄。他胸口的熔炉纹路正逆向流动，母亲缝入心脏的青铜指骨突然发出刺耳鸣响——这是「弑师条款」激活的前兆。

"；老孙！冻梨核！"；梁亦安银针暴射，十三根淬毒针尖精准刺入韩颂南任督要穴。地面突然裂开冰霜纹路，孙鸿锦甩出的冻梨核在半空炸成冰雾，暂时压制住熔炉暴走。

言晴的雷音鼓突然自鸣，鼓面浮现韩母分娩时的监控画面："；地下七层。。。唐糖在激活你母亲的遗骸生态！"；

实验室地下七层的空气突然凝成胶质，青铜棺椁群表面渗出荧绿色黏液。这些粘稠的液体像有生命般顺着棺椁纹路游走，在阴冷的光线下泛着腐殖质般的幽光。唐啸林植物人状态的躯体被黏液托举至穹顶，干瘪的左眼窝突然爆出嫩芽——二十年前孙鸿锦母亲临死前咬碎的巫祖木残枝，此刻正从他颅内暴长出荆棘状的根须。

"；喀啦啦——"；

青铜棺椁接连发出骨节错位的呻吟。第七具棺椁的防爆玻璃突然龟裂，防腐液裹着浑浊的气泡倾泻而出。韩母的遗骸在液体中缓缓直立，胸腔镶嵌的透明舱室内，星脉反应炉正吞吐着诡异的青白色焰光。那半颗悬浮的人类心脏表面布满青铜丝线，像蛛网般连接着唐啸林后颈插满导管的脑干。

整层实验室突然响起尖锐的机械合成音："；玉衡试炼场认证系统启动。"；

韩母遗骸的脖颈突然扭过人类极限的角度，腐烂的眼皮被机械装置强行撑开——那对移植的义眼瞳孔分裂成七重同心圆，扫描光束如同绞索般勒住韩颂南的咽喉。他心口缝合疤下的青铜指骨突然共振，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金属颤音。

"；考生。。。。。。韩颂南。。。。。。"；

遗骸的生物喉管里挤出含混的音节，腐烂的声带震动时簌簌掉落碎肉。机械义眼的扫描光束突然实体化，在虚空编织成巨大的产房全息图——画面中唐糖正握着韩母颤抖的手，在《容器培养协议》上按下血指印。协议末尾的附加条款正在渗出黑色墨迹：「若子体觉醒，母体遗骸即刻转化为认证核心」。

孙鸿锦的冻梨箱突然炸开，巫祖木根须如受惊的蛇群疯狂扭动。他看见韩母遗骸背后升起的认证翼——那是用本届武考淘汰者尸体缝合的畸形翅膀，羽翼关节处嵌着熟悉的测力计残片。某个考生死不瞑目的头颅正好位于翼骨顶端，涣散的瞳孔里倒映着克隆舱内漂浮的胚胎。

"；这婆娘把你妈的遗骸做成了活体认证机！"；孙鸿锦的咆哮震得黏液簌簌坠落，"；那些胚胎。。。全是用你基因培育的备用容器！"；

言晴的雷音鼓突然自鸣，鼓面浮现父亲被做成人彘前刻在墙上的血字。当她的鼓槌触及某个特定音节时，实验室穹顶突然剥落——隐藏的克隆舱矩阵显露真容，三百具浸泡在星脉溶液中的胚胎同时睁眼，脐带如数据线般插入韩母遗骸的脊椎。

韩颂南的熔炉纹路突然逆流，吞噬过的情绪如毒血反涌。他看见自己七岁那年缩在衣柜里的画面正在被全息图篡改——柜门缝隙透出的不再是父亲醉酒砸碎碗碟的阴影，而是此刻实验室里三百个"；自己"；正在培养舱中集体胎动的恐怖镜像。

韩母遗骸背后的认证翼突然震颤，腐烂的皮肉簌簌剥落，露出底下青铜浇铸的骨架。羽翼缝隙间渗出沥青般的黑液，在空中凝结成三百枚倒悬的青铜剑——每柄剑身都刻着本届考生的准考证号，剑穗是用考场监控电缆绞成的绞索。

"；玉衡境审判程序启动。"；

遗骸胸腔的星脉反应炉突然过载，青白色焰光转为刺目的猩红。穹顶坠落的青铜雨带着腐蚀性的腥气，雨水触及孙鸿锦的巫祖木纹身时，那些沉寂的萨满图腾突然暴凸成树瘤状的角质层。他反手扯下一块正在溃烂的皮肤，底下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巫祖木根系在皮下疯长的狰狞脉络。

言晴的雷音鼓面突然鼓起无数肉瘤，父亲腿骨磨制的鼓槌砸下去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闷响。她瞳孔里倒映出恐怖镜像——鼓面滋生的肉膜正吞噬青铜钉，每吞没一枚钉子，实验室某处就传来考生尸骸被肢解的幻听。

"；按住他！"；梁亦安的银针在韩颂南心口摆出北斗阵型，针尾喷射的镇静剂在空中凝成锁链，"；熔炉核心正在被认证系统劫持！"；

认证翼突然完全展开，腐烂的翼膜拍打出腥风血雨。三百枚青铜剑如蜂群倾巢而出，剑锋切割空气的尖啸声中混杂着考场监控录音：

"；考生孙鸿锦，违规使用巫祖木。。。。。。"；

"；考生言晴，雷音鼓频率异常。。。。。。"；

"；考生韩颂南，情绪污染值超标。。。。。。"；

韩颂南的熔炉纹路突然暴凸成岩浆状的沟壑，吞噬过的恐惧情绪如火山喷发。他看见青铜剑群在空中重组成母亲的轮廓——那是武考当天被篡改的全息投影，此刻正手持利刃刺向自己眉心。

孙鸿锦的冻梨核第三次炸开，冰雾中浮现周大叔的焦黑腰子。当冰晶附着在青铜剑群表面时，剑锋突然调转方向，竟朝着韩母遗骸背后的克隆舱矩阵刺去。某个胚胎培养舱应声爆裂，羊水裹着未成形的肉块溅在认证翼上，腐烂的翼膜顿时鼓起无数疱疹。

"；认证系统错误。。。。。。"；韩母遗骸的机械音突然失真，"；检测到。。。。。。情债珍珠。。。。。。污染。。。。。。"；

遗骸突然剧烈痉挛，胸腔的透明舱室渗出黑色脓血。那半颗人类心脏表面的青铜丝线根根绷断，唐啸林的植物人躯体突然暴睁独眼——他的左眼已经完全巫祖木化，瞳孔深处浮现出情债珍珠的虚影。

"；南儿。。。。。。"；

韩母遗骸的生物声带突然发出完整的呼唤，腐烂的左手艰难抬起，指向自己胸腔的反应炉。这个动作让认证翼的青铜骨架开始崩解，考生尸体拼凑的羽翼碎块如暴雨坠落。

梁亦安的银针突然被熔炉高温熔断，嘶吼道："；她在求死！快毁掉反应炉！"；

孙鸿锦的拳锋凝结出冰原狼虚影，却在触及遗骸前硬生生止住。他看见韩颂南熔炉纹路的沟壑深处，三百个克隆胚胎的虚影正在集体胎动——每个胚胎的脐带都连接着那半颗心脏的青铜丝线。

"；动手就正中唐糖下怀！"；言晴的鼓槌突然暴长，尖端刺入遗骸喉管，"；这是认证系统的诱捕程序！"；

实验室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地面裂开深渊巨口。韩母遗骸背后的克隆舱矩阵突然活化，三百具胚胎睁开没有眼睑的瞳孔，脐带如触手般缠住认证翼的残骸。某个胚胎突然发出成人般的狞笑，声线与唐糖完全一致：

"；弑母认证码正确，天枢遗骸格式化程序启动——"；

韩颂南的青铜指爪突然不受控地暴长，直刺遗骸胸腔。在利爪触及反应炉的瞬间，他看见母亲腐烂的嘴角微微翘起——那是二十年前产房里，她签完协议后最后的微笑。

韩颂南的皮肤突然绽开蛛网般的裂痕，熔炉纹路如同滚烫的岩浆在皮下奔涌。梁亦安的银针甫一触及他心口，针尖瞬间熔成赤红铁水——那是母亲缝入他心脏的青铜指骨正在苏醒，三百道基因锁链顺着血管爬向瞳孔。

"；看她的眼睛！"；

孙鸿锦的暴喝震得黏液横飞。韩母遗骸的机械义眼突然暴凸，虹膜深处浮现金色基因螺旋。那些螺旋纹路与韩颂南熔炉纹路的走向完全镜像，仿佛有无数青铜丝线正隔着虚空将母子二人的血脉缝合成电路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