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困惑的小脸儿,凌少爵探手把擒住了她的腰身,手臂收紧了几分:“这是用篆体写的,上面的两个字是无常。意思是,只要存在,就不会永恒,不会永远不变。”
似懂非懂地歪着小脑袋,裴小七嘟了嘟嘴巴:“那这么说,哪怕是最坚定的感情,也是会变的?”
目光微闪,凌少爵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这是佛家用语,我们是红尘俗人,不必太当真,走吧,爷带你进去吃好吃的。”
进了院门儿,沿着空青色的石板一路往里走,夹道两旁种满了枝叶浓绿的凤尾兰,微风一吹,可以闻见淡淡的花香。
倏得,视线一掠,那抹站在小楼前的清俊身影,让裴小七和凌少爵双双停下了脚步。
“凌少,真巧。”楚非欣长的身体斜靠在墙上,嘴角渐渐浮现出一丝略显戏谑的弧度,“又或者说,不管你怎么阻止,我无法磨灭我和小七之间的缘分。”
冷,除了冷还是冷。
裴小七瞅着凌少爵那张冷的能够砸冰棱子的俊脸,心脏有点儿发颤!
她仰着小脸儿,无比乖巧地说道:“我们换一家店吧。”
凌爵爷一遇到楚非就会化身为炸毛的狮子,杀气十足不说,每每到了最后,被收拾得惨兮兮的还都是自己,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再次发生,裴小七必须在凌爵爷炸毛之前,赶快把他拉走。
瞅着她乖巧的小模样儿,凌少爵心里无比舒坦,冷着的俊脸稍稍柔和了几分:“真乖。”
眉目一冷,楚非的眸色暗了几分,稍顷过后,他单手插在裤兜儿里,沉默的转身进了小楼。
虽然心里极度不待见总是惦记自己小妻子的楚非,可凌少爵也不会做出换店那么幼稚的举动来,最重要的是从早上起床,他的小妻子还什么东西都没吃,这会儿肯定是饿了。
临窗的包厢中,裴小七一面儿美滋滋地吃着汤汁浓郁的小笼包,一面儿惬意地欣赏庭院中的景致,她觉得自己个儿的小日子过的真是太舒服了。
可一想到等会儿回到凌宅,又要和江女士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原本惬意的小心情顿时变得惆怅起来。
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凌少爵黑眸微沉了几分,过了一会儿,等她吃饱喝足,他抽了一张纸巾,仔细地替她擦去唇角的油迹:“小七,我们回沁园住。”
“真的?”长长的睫毛扑腾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惊喜地眨啊眨,裴小七几乎就要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小兔子似地窜到他怀里,白嫩嫩的手臂勾着男人的脖子,“老大,你对我真好,来,亲一个!”
吧唧——
男人的俊脸上顿时多了一个油腻腻的唇印。
盯着她笑得异常灿烂娇俏的脸蛋儿,凌少爵在心里喟叹一声儿,铁钳似的手臂紧紧扣着她不盈一握的小腰儿,噙着她两片温软的唇狠狠吻了起来……
咚咚咚!
三道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儿骤然响起!
“滚进来。”
好事儿被打扰的凌爵爷,脸色黑的堪比锅底。
来人肥胖的身体微微躬着,圆溜溜地眼睛迅速扫了一眼凌少爵怀里脸蛋儿通红的女人,赶忙堆起笑脸儿:“哎哟,凌少,我这不是不知道您……要是知道,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打扰您啊!”
“少扯废话,什么事,说!”
“凌少,隔壁房的客人说想见您一面儿。”圆溜溜的老鼠眼转了转,肥胖男人又补充了一句,“在外面候着呢。”
略微沉默了一会儿,凌少爵的脸色沉了几分,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话:“让他进来。”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沈纪东走进了包厢。
老实说,他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凌少爵,一直以来吴茉的那个案子让他头疼不已,一方面他收了吴茉父母不少的打点费,理应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可偏偏吴茉枪杀未遂的对象是顾楠,而顾楠又是凌少爵出面保过的人,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先探听下凌少爵的口风,看看到底操作到怎样的程度,才不会犯了这位爷的底线。
冷冽的目光扫向沈纪东,凌少爵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来回交替地敲着,过了好半天儿,才从冷唇崇吐出一个字:“坐。”
既然能坐下来,就证明还有商量的余地。
沈纪东在心里松了口气,只不过还没等他屁股占到椅子,一对中年夫妇却突然闯了进来。
“沈纪东,过去你收了我那么多好处,如今让你办一丁点儿的小事就这么推三阻四,我告诉你,小茉要是有个什么事儿,我……我就去告你,告你收受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