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并没有闪动,只有一道阴影掠过她的脸庞,仿佛她头顶上的吊灯动了一下。
&ldo;他死多久了?&rdo;
&ldo;整整十五年。&rdo;
&ldo;所以他才没来跟我会合?&rdo;
&ldo;我想是的。&rdo;这毕竟是部分的实情。至于其他有关玛蒂&iddot;葛兰多的事情,我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提。&ldo;有人用枪杀了礼欧后,又把他埋了‐‐如果这不是我那些证人的幻觉的话。&rdo;
&ldo;埋在哪里?&rdo;
&ldo;山上的木屋附近。你晓不晓得有谁可能杀了礼欧?&rdo;
&ldo;不晓得。&rdo;一阵踌躇之后,她又说:&ldo;不是我。&rdo;
我等着她往下说。她终于继续说道:&ldo;你刚提到有证人。那些证人是谁?&rdo;
&ldo;玛蒂&iddot;葛兰多跟她的女儿。&rdo;
&ldo;他又回去找玛蒂了?&rdo;
她举起一只手掩住嘴,仿佛做了一番将招致不利的供认。我抓住她的话尾巴,单刀直入说下去:&ldo;他被枪杀的时候正和玛蒂在床上。显然是&lso;她&rso;回去找&lso;他&rso;的。她丈夫把她赶了出来。&rdo;我犹豫了一下。&ldo;你那时知道他们之间有过一段?&rdo;
&ldo;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才认识礼欧的。玛蒂有麻烦的时候都来找我。&rdo;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带点讽刺地说:&ldo;我用我的身体横阻在他们中间。&rdo;
几乎一切都说明白了。可是我们似乎被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联系在一块,这种感觉非关个人,而是几如友情或激情一般强烈。往事有如一团我们各执一端的毛线球,不断解开,又不断缠绕。
&ldo;伊莉&iddot;卜贺呢?&rdo;我说。&ldo;礼欧那种人怎么会娶伊莉这样的女人?&rdo;
&ldo;是战争牵的线。他那时候驻防在圣德瑞莎附近的一个军事基地,而她在联合服务社团里很活跃。她年轻的时候很漂亮,社交手腕一流,又有钱。所有外在客观的条件她都够格。&rdo;爱伦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怨怼的表情,她扯扯一边的嘴角。&ldo;可是她是个失败的妻子。&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礼欧将他们的婚姻状况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她是个冷若冰霜的女人,也是个被爸爸宠坏的小女儿。&rdo;
&ldo;冰霜有时候也会爆裂。&rdo;
&ldo;我当然知道。&rdo;
我戒慎地说:
&ldo;你认为礼欧是她杀的吗?&rdo;
&ldo;有可能,她曾经威胁过要杀他。这也是我想跟礼欧一块儿离开圣德瑞莎的原因。我很怕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