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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斩断（第1页）

“唯有你，绝对不可饶恕！！！”

愤怒的回响飘荡在偌大的避难所中，漂浮在其中的亡灵仿佛沸腾了一般，昭阳脚下的血液在不断冒出起泡，他身上赤红色的气焰也一层层躁动高涨。

看到昭阳愤怒中的变身，凌夜却不惊反喜，红宝石般的复眼中透出狂热的锋芒：“哈哈哈哈，兄弟，没想到你还留有这样的力量啊！”

昭阳身上赤红色的气焰一层层躁动高涨着，身体逐渐被aa0n细胞分化出的装甲所包裹。

当气焰积蓄到极限时，“轰”地一声爆开了，变身时携带的热浪四散开来，钢蓝色的身躯露了出来。

相比之前身体上的纹路又多了几处血红色的伤疤，全身的装甲都布满了裂痕，好像一触碰就会碎掉一样，裂痕的缝隙中还不断有残余的火焰冒出。

昭阳一甩手掸灭了身上还燃烧着的余焰，紧接着，他几乎是把身体横在空中朝凌夜飞去，数米多距离在瞬息间缩短，腿上的利刃让凌夜的肩膀喷出一道血柱。

“血……？哈哈哈哈，是我的血！”凌夜看着血流如注的肩膀，兴奋地喊道。

“b1adel0adg”

像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一般，腕部长剑榨取着的血肉一寸寸生成，昭阳好似无法压抑伤痛一般嚎叫了出来。

哪怕为此要献祭自己的灵魂，也要将对方斩杀！

凌夜把手中已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尸骸扔开，看着昭阳提剑向他冲来，兽化的嘴角弯起了一丝弧度，他没有躲闪，正面迎上了昭阳，双手紧紧握住袭来的剑，却被强大的冲击力击退，鲜血顺着昭阳的剑流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强大啊，你的剑终于不是明晃晃的摆设了！这才是我想要的！”凌夜癫狂的笑了起来。

“给我……去死！”暴怒的昭阳从牙缝里呲出这句话来，此时的他完全被嗜血和心魔吞噬，把全身的力量压在右手的剑上，凌夜一下子被推到了后面的墙上，坚固的墙体被震出道道裂痕。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还管他娘的什么爱与和平啊，把什么为爱而战，战斗的理由，保持人性那些统统抛之脑后吧！以杀死我为目标抛弃一切吧！赶快爆你的本能，用你的愤怒撕碎我，用仇恨吞噬我！然后作为aa0n，成为一只怪物来与我决一死战啊！！！”凌夜敞开大嘴，不顾一切的咆哮着，口水喷在了昭阳的脸上。闻着他嘴里散出的恶臭，引起昭阳一阵反胃。

避难所内墙上布满血手印的镜子中，映照出了昭阳内心的狂躁，犹如一头血兽的身形与近在咫尺的凌夜无比相似。两人在一起纠缠旋转着，在昭阳与镜面交错之时，凌夜与镜像交错之际，昭阳看清了墙上镜子中的自己。

不可思议地，昭阳心中的血意仿佛被冲淡了。

自己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走到这一步，这是一场血与厮杀的试炼，但是在试炼中自己在那些重要的人身上还学到了善意的光明。

凌夜还在昭阳耳边如梦魇般低吼着：“释放一切……毁灭一切！”

“释放？要我像你一样成为怪物？不！我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心，身为人的心！！！”昭阳如一只野兽一样声嘶力竭地怒吼了起来，剑又往下压了一截。

“什么！”

听见昭阳的回答，凌夜的脸色突然阴森起来，冷冰冰的目光注视着昭阳，说道：“这样啊，那我就不得不杀死你了。”

他双手把昭阳的剑往一旁甩开，昭阳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传来，手中的剑一下刺入了背后的墙壁。

凌夜一拳锤在昭阳的心口，逼退了他。接着右手提起剑对准了昭阳的胸口，另一只手按动了腰带上的注射器。

“aa0nbreak”

“呲——”

世界好像在这一瞬间静寂了，此时再无别的声响，两人的身影重合在一起，一阵黑血自昭阳胸口飙出，满是裂痕的装甲像纸一样被刺穿了，他的背后穿出了一截剑刃。

“一直嚷嚷着什么人类，不恶心吗？”凌夜以一种蔑视的眼神盯着被剑刃贯穿身体的昭阳，见他没有回应，继续说了下去：

“明明你就是aa0n啊，还谈什么爱，什么人心？人类最丑陋的一点就是这里了，以爱为名义做着各种伤天害理，自相残杀的事情，成天勾心斗角，出了事情只会明哲保身，以爱为借口为自己肮脏下贱的罪行找理由，看着他们那些自私的嘴脸我真是感到想吐。”

“咔啊啊……”昭阳口中吐出了微弱的喘息，那只瞎掉的眼睛呈现出的灰白色宛如死去的鱼眼。

凌夜把剑再次深入了一寸，“当我还是个人类的时候，我也曾想要保持善良，但是只是异于别人，就被斥，承受着人们的敌意，最后被逼上了不得不亲手杀死自己的绝路。人类就是这样，只要不是亲手把刀子捅入别人身体就不会对自己在做的事感到自责，他们把视我为异类，把一切和自己不同的人都当成敌人。

“所以啊……我就如同他们所愿，变成了aa0n，变成了比一边虚荣地炫耀自己的善心一边蚕食弱者血液的人类更高一级的生物，在弱肉强食的世界我可以任意的捕食和制裁他们的罪行！而你明明已经感受到了身为人类的绝望，为什么还要保有那毫无意义的人心？！既然这样我就满足你，让你作为一个人类死去。”

好痛……

凌夜冷冽的声音像是气泡一样灌入了脑海中。

刺入肺部的冰冷剑刃阻隔了呼吸，身体反馈出强烈的异物感，仿佛全身的热量都要被剑吸走似的昭阳，感觉自己的身体从肢体末端开始凉了下来，像是逐渐被石化那样，丧失了对肢体的控制。因为缺乏氧气引起了大脑一阵接一阵的昏厥，钝痛仿佛要把脑子劈开，眼前完全是黑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