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道:“我也不知。”
确实何家没说什么,只突然就要告辞走了。
众人下山。
到得山脚下,何家的人也正在上车。
何兰英看到窦妙,狠狠瞪了她一眼,几步走到窦琳身边,轻声说了几句,窦琳脸色一变,朝窦妙看来。
窦妙直觉不好。
看来何元祯是做了什么傻事?
只等到她上了马车,窦琳又没提这件事儿,只时不时朝她看一眼,这目光里带着刀子,好像要刺她一下。
窦妙挺直了背。
要说错,她也不曾做错,何元祯又不受她控制的,至于两家的联姻,她一个小女子无力背负。
她就是不想嫁给他。
何夫人那么严苛,一辈子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看她无辜的样子,窦琳心里更是恼火。
刚才何兰英说了,何元祯与何夫人说他喜欢窦妙,假使娶不成,他也不会娶窦家的姑娘,她是刚才偷听到的,老夫人与何夫人说,只能作罢。
便是不娶,也不会娶窦妙。
所以说,这件事可不是被她搅和了?只当她真有骨气不招惹何元祯,看来背地里还是使了手段出来,不然何元祯会说出这种话?
窦琳憋了一口气,眼见马车行到窦家二门处,窦妙要下车,她用力一推,把她推的从车上摔下去。
窦妙的脚这回真的崴了。
见她躺在床上,白嫩的脚踝肿起来,张氏心疼坏了,抹着眼睛道:“那死丫头真狠心,幸好不是头着地,不然摔伤了脑袋可怎么好?如今只是叫她抄女戒,禁足,真是便宜她了!”
她骂骂咧咧。
窦妙叹口气道:“算了,她不过是……”
窦琳一直都没有说出真相,只道自己失手,可能她怕窦慧伤心罢。
对她姐姐,她倒真是忠心透了。
就看在这份执拗上,窦妙也不想与她计较。
反正,赵氏还是公正的,此前当面就训了窦琳,罚了她。
可张氏还是不满。
窦光涛劝道:“琳儿还小,你就当她不懂事,妙妙都说算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她们总是堂姐妹,姑娘家闹些矛盾也是常事,以后长大了就好了。”
他是什么都不计较的人,张氏心里怨愤,很是不悦。
窦余祐问窦妙:“还疼吗?”
“疼倒是不疼,就是这几日都得在床上,我不知道怎么过。”窦妙叹气,这真心是她烦恼的。
窦余祐笑起来:“只能看书了,你喜欢看什么,我给你拿来。”
“还没想好。”她靠在床头。
窦余祐见父亲母亲走了,轻声道:“昨日童生试,王韶之考上了,不过我告诉他,你崴了脚,他又很担心,恨不得来看你。”
窦妙惊讶道:“他考上了?”
“是啊,也不枉费此前的努力,我叫他加把劲考个举人。”窦余祐道。
窦妙抿嘴笑:“别胡说了,你都没考上呢,他怎么考得上。”
举人可不是寻常人容易考上的,像何元祯这种十几岁就能中举的,那是天才,这种人兴许几万人中才出一个,像窦余祐,二十五岁能考上都算很不错的了。
她问窦余祐:“他考上了,你送什么贺礼了?”
“他能缺什么,我请他吃了顿饭,不过吃完,还是他付钱的。”窦余祐对他不客气,只要他能说服母亲,王韶之就是自己的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