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潲水的车子在菜地的另一头,菜地中间凹陷下去的路很窄,恰好也就一个人的宽度。
时简一手拎一桶,虽然重,但她走的还算平稳。
那头开车的炊事兵见状,赶忙下车接应着,黝黑的脸,咧开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怎么你一个女兵,那些小子也不来帮个忙啊?”
“不算很重,不用帮忙。”
时简没所谓的笑了笑,把潲水桶递了过去。
结果……那炊事兵脸色一紧,手都险些折了。
这……这叫不重?
而时简呢,几乎没有休息,又径直返了回去。
却不期然的,在潲水桶边上,碰上了个熟人。
封可半靠在树干边,双手环抱在胸前,目光灼灼,盯着时简。
看样子应该是刚训练结束,脸上汗涔涔的,军装也是一身的灰,大冬天的袖子撸到胳膊肘,还像是不怎么解热似的,又摘下了帽子。
时简淡淡撇了一眼,没说话,而是自顾自的又接着干活儿。
如此几个来回,直到潲水桶都拎得差不多了,
封可还在哪儿,只不过从站着变成了坐着。
并且一言不发,哪儿也不看,就直勾勾的盯着时简。
她走哪儿,封可的视线就跟在哪儿。
干脆,时简就站在原地歇了一会儿,微微抬起下巴,挑了挑眉问道,
“你有事?”
“没有。”
“那你盯着我?”
“恩,单纯的看你受罚觉得很开心。”
“……”
操!
多么欠揍,真是近墨者赤,得了时简的真传。
拔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时简没所谓的耸了耸肩,而后有接着提潲水桶,
这时,炊事班班长出来了。
披着军大衣,大腹便便的,他看了眼时简和地上的潲水桶,又看了看不远处坐在地上的封可。
随即,眉头一皱,指着封可大声叫唤,
“你怎么坐那里偷懒,过来把潲水桶给我提过去!”
一脸懵逼的封可:“……”
她就来看个热闹的,怎么就被拉去干苦力了?
很显然,炊事班班长错把封可也当成了受罚的女兵。
而时简明明知道真相,却不准备帮她解释,优哉游哉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