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梓书用力地吸着烟,并不回头看他,只冷冷问。
贝鹤鸣耸肩一笑,“你希望是金煜褀?”
“我希望是我一个人。无人打扰。”梓书这才转头过来,尖刻盯他一眼。
火柴盒还在贝鹤鸣指尖,他手指修长,捏着小小纸盒的样子,真是好看。梓书不由得想起午间新闻,又有一间传统的火柴厂倒闭了——不是经营不善,是时代淘汰了它。梓书更不由的想起,在新加坡的星空下贝鹤鸣说过,他要将所有的火花都收集起来,印刷出版。
小时候贴在火柴盒上的画片就叫“火花”,成为类似邮票的一种收藏品种,成为那个年代小孩子们心头的一抹记忆。梓书当时听见了就拍手说好,说出版业与其浪费纸张去印刷一些毫无意义的东西,不如做一点这样的事情。
那时贝鹤鸣转头向她望来的目光,灼灼如山间飞舞的萤火。梓书错觉仿佛就有一根一根的火柴点燃,漾起温暖的小小火花,就在他的眼底。
然后那晚,他吻了她。
梓书努力闭了闭眼睛,赶走那不合时宜浮起的记忆,只面对此时的现实,“贝先生无事不来。请说吧,我抽完这根烟,就要回去。”
贝鹤鸣眯起眼睛望梓书吸烟的样子。坦白说,他并不喜欢看女人抽烟,可是梓书是个例外。梓书抽烟的样子,冷漠、孤单,却有一种刻骨的迷人。
“我想知道,你曾经如何向金煜褀提起我。”贝鹤鸣的手指微微一紧,捏得火柴盒都沙沙地响,“金煜褀说过,你跟他讲述过新加坡的那几年。你只说了我是你老板,或者说我对你照拂颇多?”
贝鹤鸣心里有奇异的念头,像是火柴燃烧之后的那种微微焦糊的味道,“我敢打赌你一定撒了谎。你不敢告诉他,我与你的真实身份。”他更走进一步,西装的扣子都贴住梓书的手臂,仿佛就连它们都能感受到她皮肤的盈白与柔软,“你应该告诉他,我除了曾经是你的老板,更是你的——丈夫。我们共处的空间不只是办公室,还有——我们的床。”
。
“你无耻!”
梓书气得轻轻颤抖起来,“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你说得那么不堪!”
贝鹤鸣耸肩,“有没有不堪,只有你我两人知道。我只是在替金煜褀着想:他那样的身份,总归要求身边的女人要开诚布公吧?我更无从想象,原来靳家的孙女儿就是这样满口谎言的么?”
“你住口!”梓书霍地转身,恨不得要将手中的香烟按到贝鹤鸣面上去一般,“你想吵架,那冲着我一个人来。不要牵扯金煜褀,更不许侮辱我的家庭!”
“哦——”贝鹤鸣恍然大悟般,“这样爱护男友,爱顾家庭,真是个好女人。这样宜室宜家的,怎么会天天只想着——离婚?”
虽然走廊无人,终归是公众场合,梓书只能尽力按捺,放低了声音说,“贝鹤鸣,你不要胡搅蛮缠。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你别忘了。”
贝鹤鸣黑瞳更深,“你是想提醒我,空当了你的丈夫,却从没享受过身为丈夫的福利么?”她的体香幽幽而来,她盈白的皮肤让他晕眩,再想着这样的她却依偎在别的男人身边,他便怒不可遏!
“靳梓书,想要与我彻底结束纠。缠?可以。只是你总归要让我拿回我该得到的……”他喘息,手指轻轻沿着她手臂滑动,“靳梓书,给我我想要的;否则我就将你我的关系告诉给金煜褀。”
“你妄想!”梓书气急,霍地扬手要打来!
他竟然这样无耻,她从前怎么没看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