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给妇人检查过后,柳玉笙叹了口气,“下次小心些,要是再摔一次,骨头就真的正不了了,就算以后康复,腿也会瘸。”
摔得还真是地方,从床上掉下来,哪里都没摔伤,独独把长了半个月的腿骨接驳处给摔裂了。
要是再来一次,就算她医术再好,她也没办法让妇人恢复得跟正常人无异。
妇人垂着头,唇角蠕动,艰涩吐出句,“多谢,麻烦夫人了。”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我本就是大夫,这些是我份内所在。只是再伤一次,日后受苦的是你自己罢了。”给妇人将腿重新正骨包扎,柳玉笙淡淡应道。
风青柏是跟着她一块过来的,女子忙活的时候,他就静坐一旁看着。
不说话,天生气场依旧能带给人无形的压力。
妇人手指不自觉蜷缩,悄悄揪紧了手下被角,眼睛不受控制往那边看去,正对上男子疏冷目光。
淡漠无情,极具洞悉力,似能穿透人心。
妇人飞快将视线收回,脸转向内侧,避开男子目光。
像是受了惊吓。
柳玉笙没多想,因为这种情况很常见。
少有人能跟风青柏对视,还泰然自若的。
尤其是心中有虚的人,对上风青柏,会有种无所遁形之感。
等出了客院,柳玉笙才看向风青柏,微微偏了脑袋,“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风青柏,“没有。”泰然自若。
“她的身份来历你当真一点没查到?魏紫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了?”
暗处的魏家军听到这句话,表情一言难尽。
但是主子甩过来的锅,再重也得背。
“如果有事,我定不会瞒你。”笑笑,风青柏把女子揽过来,“再有三日我们就要离开凤月,其他的事情无需操心,一切有我。”
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柳玉笙还能说什么,只能将事情揭过去。
她不想以最坏的恶意去揣度别人,但是环境所致,容不得她不小心。
既然男人说一切有他,那她便放松些吧。
同一时间,监国府里,边大夫人在客厅垂泪,哭哭啼啼哭诉在街上的境遇。
“老爷,昭华再怎么也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就真的那么狠心不管她?”
“昭华的性子我这个当娘的最了解,坏心眼没有,不过稍微骄纵了些,只因得罪南陵王就招致这下场!我知道南陵王势力大,爹为了不招惹麻烦,把昭华赶出家门我也认了,可是人做事情不能做得这么绝啊!”
“我今儿路过凤都酒楼,看到我们昭华了,你可知她有多惨?她落魄得比路边乞丐都不如!我疼的心都滴血了!当时想着过去给她披件衣裳,给她点吃的裹腹,南陵王竟然着了人在旁监视,连旁人想要接济都不允许!他怎么如此恶毒!……”
“够了!”边泰初烦躁打断妇人哭诉,压低了声音,“你既知南陵王势大,就不要一口一个恶毒的嚷嚷!连爹都要避其锋芒,我一个区区四品侍郎能做得了什么?怪只怪你骄纵这个女儿太过,她如今自食恶果!都是她自找的!日后再要被我发现你私下去找她,你就收拾东西跟她一甩块过去!别把祸事带来监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