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凶恶。我站在他的台子前面。两旁站着两个高大强壮的卫兵,但无纪录人员。
那个军法处长首先向我表示:关于我的案卷他都看过了。但他没有再提到关于炸弹案的
事,翻看一卷案卷指着说,根据报章记载和搜获的文件乃至我在侦缉处的口供,都可以证明
我是国民党候补中央执行委员,问我现在是不是否认。我答以绝不否认,并引以为荣。他进
而问我:国民党由那些人负责,做些甚么事等问题,我就概以&ldo;不知道&rdo;三字答覆他。他也
不理睬我的答覆,声言政府对于这些事早已知道了,他不过照例问问而已。第二次的审问仍
在夜晚举行,主要问的是有关中共的问题,他同样提到根据各种证据,证明我参加了陈独秀
在上海组织的中国共产党,而且是一个负责人。我也同样不否认,并声言这是光荣,而不是
犯罪。他对于共产主义似乎知道得特别少,老在说甚么&ldo;共产公妻&rdo;,几乎使我发笑。这次
审问,也和上次一样,他们一无所得。
第三次的审问主要是有关铁路工会的问题,他透露出在汉口破获了一个铁路工人的&ldo;捣
乱机关&rdo;,捕获了杨德甫等重要&ldo;罪犯&rdo;。从那里搜获的文件中和他们的口供中,证明他们的
&ldo;上司&rdo;是&ldo;张特立&rdo;,现在从我的住所所搜获的文件中,又证明&ldo;张特立&rdo;即&ldo;张国焘&rdo;。
问我有何话说。我答以&ldo;张特立&rdo;我的别号,我是做着组织铁路工人的工作。他即将这一点
记录下来。
在这几次的审问中,牵涉的问题很是广泛。有一次他问我,为甚么国民党和共产党闹得
满城风雨?是不是因为俄国人或者广州的孙中山,拿出了大批金钱的原故?我答以这点我毫
无所知,我只知道民国以来,军阀闹得乌烟瘴气,有志之士,本爱国天良,不得不奋起救国。
他听了我这番理论,面露得色;也许他是怀着&ldo;没有了满清皇帝,民国到底弄不好&rdo;的心情,
因而对我的说法,从另一个观点去寄予同情。
最后一次的审问。距离第一次已经两个多星期。这次是颇具戏剧性的。那个军法处长首
先向我说,他有一件公文,其中的一段扼要的记着我的口供,现在念给我听,要我站得远远
的,他捧着这公文对我念起来了。其内容大致是:&ldo;张国焘,别号张特立,年龄xx,.籍贯
xx,出身xx,经历……系孙文乱党的中央候补委员,重要共产过激分子,非法铁路工人组
织的总干事……历次聚众滋事……图谋不轨……以上各节该犯均供认不讳……。&rdo;等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