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不少的人认为这一风潮,不能与义和团事件等量齐观。除俄、德以不同程度表示同情中
国外,法、美在华外交官亦相继公开表示与英、日不同的态度;甚至日本方面,后来也有悬
崖勒马的打算,企图让这股充满正义的反帝怒火,专向英国人燃烧。
以英国殖民者为首的外力,一开始就企图把中国民族运动,在其刚出娘胎时加以扼杀,
今既不能如愿;于是,继而实施反对赤化的分化政策。这种分化政策运用的时间很长,范围
广泛;在当时主要是对北京政府作诱惑性的让步,分离大商人与工人、学生等的团结,在国
共之间制造分裂的因素,并打击中共对工会的影响。这些手段虽能收效于一时,压住了五份
运动的波澜,其后对一九二七年的革命运动,也施以同样的手段,使之宣告分裂,但这些旧
帐积累下来,也为促成中共后来能够顺利成功的因素之一。
当时的北京政府,在群情愤激之下(少数北方军人还有要与英日宣战的偏激表示),曾有
利用民气,一致对外,借以稳固政权的企图;但它究竟是依赖外力生存的,硬不起来。它曾
根据上海工商学联合会所提出的要求,向外交团提出抗议;但外交团不是置之不理,就是一
味拖延。而它又为它本身层出不穷的困难所困扰,只能听任外人一再作拖延性的调查,一筹
莫展。后来,在外人允许召开关税会议协议修订税则的利诱之下,段政府也就乐于装聋作哑
了。
孙中山先生逝世后的国民党,正忙于广州国民政府的改组和肃清不可靠的军队。因此,
在这一运动的领导上是相当脆弱的。广州国民党的首脑们虽对近在咫尺的省港罢工极力支持,
但对其他各地的反帝运动,则似照顾不及。上海及其他各地的国民党人固然积极参加了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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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二册
运动,但国民党的各地机构却没有充分发挥领导的力量,遇事往往先由中共组织暗中决定好
了,再在国民党部内作形式上的决议。
中共在这次运动中确是一个主角;但也充分暴露了它的领导力的不足。在这次广大的反
帝洪流中,中共即感人手十分缺乏。党员们忙着做这做那,往往顾此失彼;尤其是中共中央,
也常不能专心研讨决策,而要去应付迫不及待的实际工作。中共中央虽能贯彻这一运动的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