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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嘉靖皇帝见到原兴王府旧人，如见到亲人，高兴地说：&ldo;免礼。快快平身！&rdo;

众人起身&ldo;唰&rdo;地立在一旁。

袁宗皋躺在病榻，见到嘉靖皇帝，想起身，却连连咳嗽，动弹不得。

嘉靖皇帝见状，走近连说：&ldo;袁阁老，勿起，勿起。&rdo;说着来到榻前亲热拉住了袁宗皋的一只手，见到枯瘦如柴的袁宗皋，又是问寒，又是问暖，还不停地责备太医没有尽力。

袁宗皋激动得老泪纵横，泣不成声，用手帕捂着不断咳嗽的嘴巴，断断续续地说：&ldo;微臣‐‐失礼，还请皇上‐‐恕罪！&rdo;说着又咳嗽几声。与此同时，袁宗皋用力缩回被皇上握住的手，要皇上离远一点，老臣患的是肺痨也！还对身边的夫人和侍女示意，意思是为皇上看座。

老太医周文采听到皇帝所言，赶紧跪下赔罪道：&ldo;贱臣不才，罪该万死&rdo;

嘉靖皇帝向周太医询问袁爱卿的病情，周文采起身说道：&ldo;袁大人患的是痨瘵，由痨虫侵入肺脏所致。贱臣禀皇上，须远观袁大人，此疾可传染呢，凡体质虚弱者，与病患近触久之，亦可染此疾，故此疾又称肺痨、传注、传尸、骨蒸诸名。&rdo;

黄锦搬来太师椅离袁大人病榻五尺远处，请嘉靖皇帝坐下。

周文采接着小声说：&ldo;袁大人已痨虫入肺脏，肺阴受损，清肃失职，肺气上逆，肺络失通，津液亏乏，阴虚火旺，中气不足，现已咳嗽连联，胸痛，气短，喘息不止，时有咯血怕是凶多吉少&rdo;说着便用手揩泪。

嘉靖皇帝听后更是泪如泉涌，泪珠滚上脸颊，黄锦赶紧用手帕为皇上擦拭。皇上哭泣着说：&ldo;为何如此？为何如此&rdo;在这大礼之争中，正是需要支持者的时候，唯一的支持者却病得如此之重！

看到皇上悲伤，袁宗皋赶紧转了一个话题，吃力地一字一字说：&ldo;禀‐‐皇上，微臣‐‐昨夜‐‐梦到‐‐安陆州，见到王爷了矣&rdo;说着不停地咳嗽，欲吐痰，用手帕捂住嘴巴，再一咳嗽，打开手帕一看，吐出的全是鲜血，他赶紧将手帕折叠，放到床头。

众人也说，梦里常在安陆，真怀念在安陆的日子啊！

嘉靖皇帝看了看众人，也深有感触地说：&ldo;看到众爱卿，朕就想到了安陆兴王府，离开安陆一月了，朕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安陆，想念那里的一草一木，更想念母妃，唉，现不知她老人家已行至何地了。&rdo;说着又伤感起来，众人听后更甚感同情，却又不知如何安慰嘉靖皇帝。

见众人沉闷，嘉靖皇帝又说：&ldo;有了机会，到时朕一定携众爱卿回安陆，说什么也得回去看看。说心里话，安陆山清水秀，人杰地灵，钟聚祥瑞，是一个好地方，历史上出现过莫愁女、宋玉等，记得袁爱卿有一首叫《莫愁古渡》的诗，不知众卿尚记得否？&lso;如何一歌女，名远数千秋。多少英雄士，冥冥一土丘。&rso;&rdo;说到&ldo;多少英雄士，冥冥一土丘&rdo;时，不禁又担心袁宗皋的身体来。

袁宗皋听后，断断续续有气没力地说：&ldo;皇上还记得微臣一首小诗，皇恩浩荡不胜感激！微臣尚有一请求，微臣恐怕在阳世的时日不多矣，等微臣百年之后，能让微臣叶落归根，魂回故里湖广石首，入土为安&rdo;

嘉靖皇帝连连点头，悲痛不已，连说：&ldo;朕知道，朕知道，到时一定顺爱卿之愿。&rdo;

没想到，袁宗皋看出了皇帝的心事，吃力地说：&ldo;如今皇上实属不易，所有朝臣皆向着首辅杨大人、礼部尚书毛大人等，议大礼，皇上是寡不抵众，微臣欲为皇上尽微薄之力，可这疾患，身不由已微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矣&rdo;

嘉靖皇帝帝安慰道：&ldo;爱卿安心养疾，尽快安康，走下病榻，便是帮朕啊！&rdo;

这袁宗皋和少年皇帝聊了一会，精神振奋，开始时还咳嗽不已，这会儿咳嗽明显减少，说话虽然仍然气力不足，但比前一会儿连贯多了。袁宗皋说：&ldo;安康？微臣从未奢望过。对于大礼之事，以微臣之愚见，用一个&lso;拖&rso;应对之，不管朝臣们用如何手段，以何种理由，不要理睬之，均以&lso;拖&rso;了之。拖得越久，时间越长，越对皇上有利&rdo;

嘉靖皇帝说：&ldo;他们三天两头上奏折，一个接一个，像走马灯似的，如何拖之？&rdo;

袁宗皋说：&ldo;他们急，皇上不能急，他们越急，皇上越要稳如泰山还有，朝廷文臣皆支持首辅杨大人，据微臣所知，还有武臣尚未参与其中，皇上要将武臣皆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您就可以大胆地与杨大人他们据理力争了。皇上，武将的作用不可小觑啊&rdo;

少年皇帝点头认可。

袁宗皋像是在交待后事，看看朱宸、骆安、陆松、王佐、陈寅等人，又说：&ldo;锦衣卫支持皇上应该没问题，还有一个人皇帝得千万不得忽视&rdo;

嘉靖皇帝问：&ldo;何人？&rdo;

袁宗皋说：&ldo;武定侯郭勋是也！武宗驾崩时，为防不测，就是郭大人的精锐兵卒守卫着京城九门&rdo;

47．张璁上疏欲助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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