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的臣民,就算是卖大饼的,都要比外面?的小官更知道上?京有那些人是不能得罪的,何况是响当当的韩家。
林飘一听这个?逻辑,倒也是有道理,但?他实在有点忍不住:“拿我钱来,给?我压沈鸿!”
二柱一听:“好!我也压沈鸿!”
二婶子也参与?进来,他们搂着银票和散碎银两,跑出去压了沈鸿,将能支用的现金流全都压了进去。
看着钱落在桌上?,林飘心想,无所谓了,沈鸿回不了头了,他也没必要回头,他都走到这个?份上?了,哪里还怕什么得罪不得罪韩家。
林飘不是很确定,但?心里有种感觉,是一种猜测,虽然?他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沈鸿到底做了什么,但?考贡士的时?候能让他中?会元,就代表他大概率也会中?状元。
他必然?会压到韩修的头上?,必然?要得罪韩家,他最光耀的这一刻,往后的路可能就已经成型了。
走这条路,不可能回头。
林飘看着庄家:“我压沈鸿,全部。”
傍晚,沈鸿回来,外面?一片闹哄哄的,林飘推开门一看,是沈鸿的马车在外面?,沈鸿已经下了马车,周围还有一圈亲自护送他回来的人,身旁还有两三个?一看就是文人的人在和他说话。
沈鸿将他们请了进来,他们喝茶谈天,那几个?文人高谈阔论,说到什么世家根深蒂固,又什么某些奸佞把控朝政,恐怕会积重难返,什么贫寒学?子需要更多的机会。
沈鸿都并不附和,只是宽慰,话说得恰到好处,也不会让这几个?忧国忧民的愤青觉得自己一片热血白撒了,把人应付出去了,二柱和二婶子十分?热心的帮忙送客,将人送了出去,林飘无奈的笑了笑。
沈鸿瞧见他笑得似乎有点不屑:“飘儿不喜欢他们。”
林飘瞪他一眼:“别?叫我飘儿。”
肉麻死了。
“他们若是在你还是举人的时?候便和你结识了,同你说什么忧国忧民救国救民于水火之中?的话,说什么贫寒士子不容易之类的话,我都还看得起他们几分?,现在摆明了想巴结你,又想端架子,弄得自己很清高。”
林飘很讨厌这种人,因为他以前学?文学?的时?候,他那个?中?年老?师就是这种人,话说得很清高很漂亮,但?人很烂。
沈鸿笑了笑:“事发突然?,不得已让他们进来坐了坐,往后我不会把这些人带回家了。”
“你随意?。”
林飘觉得自己其实可以对沈鸿说点好听的话,但?面?对小叔子沈鸿,和追求者沈鸿,林飘完全是两个?应对模式,总是忍不住有些凶巴巴的,想把他吓退,但?沈鸿每次被他冷淡的话甩了一脸,依然?能眼含笑意?看着他,仿佛他刚才说了什么好听的情话一样?。
殿试的成绩只需要等两天,考完的次日阅卷,再次日便放榜。
放榜日,朝廷的人亲自来迎的沈鸿,带着挂了彩绸的高头大马作为头奖坐骑,
林飘在旁边看着几乎有些傻了,知道他可能会中?,但?是没想到他真的会中?。
此刻别?说沈鸿,就连林飘站在旁边也收获了一箩筐的好话,说他将沈鸿培养得好,说长嫂如母,说沈鸿有今日有他有很大的功劳,待他的尊敬指数简直高得快要爆表。
沈鸿中?了状元,林飘不知道他去街上?的时?候到底有多少人会给?他抛鲜花,掷瓜果,反正林飘这里再次炸了,邻里全都涌了过来,院子里坐满了人,都想和他唠唠嗑,尤其是家里有未出嫁的女子哥儿的,看他的眼神简直闪烁着温柔而激动的光辉,一举一动在深深的膜拜着他,供奉着他。
就差把林飘你是我的神刻在脸上?了,简直是在乞求他垂怜的程度。
应付完邻里,林飘又收到了一大堆的请帖,是邀请他去后宅玩的,很多都是搭了温解青的线找过来的,林飘一看这么厚一摞请帖,情况不对,马上?梅开二度,再次表示沈鸿中?状元他太开心了,开心得又卧病在床了。
温解青来看了他两次,大约知道他是在装病,但?也没办法,差人送了不少吃的过来,让他好好将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