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以前他怎么从未发现,陆景渊居然还有泼皮无赖的潜质?
&esp;&esp;“你先说说条件吧。”
&esp;&esp;“新法不可风行,需四地试行,商埠也需去半。”
&esp;&esp;“哪四地?”
&esp;&esp;陆景渊看着谢淳,几乎一字一顿道:“京畿、武威、江夏、广陵。”
&esp;&esp;
&esp;&esp;闻言,谢淳唇边泄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皆为要道枢纽,合情合理,我似乎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esp;&esp;只是这四个地方,有半数皆掌握在陆景渊手中,江夏武威二地自不必多言,至于广陵……据他所知,程云锦至今都没有断了扶持陆景渊的心思。
&esp;&esp;想起程云锦,谢淳眉头轻皱,却也只是一瞬而已。
&esp;&esp;不过无妨,随着他与陆景渊联络渐深,这些地方他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插上一脚了。
&esp;&esp;如今……他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
&esp;&esp;他在朝堂之上看似势大,却也寸步难行,赵家崇武,理不清这些尔虞我诈,赵家帮不上他的地方,有陆景渊稍作填补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esp;&esp;至于会不会养虎为患,便他日再议吧,总比他的新法中道崩殂要好。
&esp;&esp;“可以。”谢淳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陆景渊的要求,“如今你受限一方,你我的交谊亦不可走到台前,那……你打算让谁登台呢?”
&esp;&esp;此事陆景渊早有决断,多年来他在朝堂之上苦心经营的势力,自始至终只围绕一人建立:“应无忧二十年前曾为谢府门客,如今再次入幕谢府,想必也是一段佳话吧。”
&esp;&esp;“……”
&esp;&esp;“你竟仍与他有旧……也是,当年徐行之离开后,你便是由他教导。”谢淳低声喃喃,眼底掠过一道暗光,“你笼络人心的本事不小,这些个旧部倒是个个对你死心塌地。”
&esp;&esp;说着,谢淳瞥了一眼旁边自斟自饮,满脸无辜,好像听不懂他们说了些什么的谢樽,脸色顿时黑了下去。
&esp;&esp;他把将要脱口而出的斥责咽了回去,瞪视道:
&esp;&esp;“你明日便走?”谢淳声音里憋着一股气,语气听起来不甚友善。
&esp;&esp;“是,已经拖了许久,再不走,武威那边恐怕都要忘了还有我这号人了。”谢樽应道。
&esp;&esp;“好吧……”纵然心下不舍,但谢淳也知晓轻重缓急,“今日回去我便点上几人与你一道,他们都是谢家心腹,你尽可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