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仍然在恨自己,为什么居然会那么听他的话,叫自己走便走了。
&ot;难道我是在怕他吗?哼,潇湘堡里出来的人,怕过谁来?我一定要他尝尝四十九式回风舞柳剑的滋味!&ot;她暗忖着。
于是她猛一旋身,又向来路扑去,回到方才停留的屋脊,但是四野空静,夜深如水,漫天雪花又起,哪里还有残金毒掌的人影。
他觉得她自己深深的受到了委屈,每一件事都令她想哭,古浊飘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一朵朵的雪花,在她面前飞舞着。
她猛一咬牙,觉得北京城里已没有任何再可侥她留恋的地方,她只想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放声一哭。
&ot;残金毒掌是个贼,司徒项城是个贼,古浊飘也是个贼,都是贼,都是贼!&ot;她哀怨的痛恨着,雪花溶合着她的眼泪,流在脸上,使她有冰冷的感觉,她用鲜红的氅角拭去了。
一跺脚,她急速的奔向北京城外。
但随即望着黑暗笼罩的大地,她茫然了,她想起由这里回到&ot;家&ot;的那一段遥远的路途,现实的种种问题使她停留在那里,愣住了。
她当然不会发现她身后始终跟着一条人影,她停住,那人影也停住。
突然那人影飞掠到她的背后,没有一丝声响,甚至连夜行人那种衣袂带风的声音都没有,若然她此时一回头,她便可以看到残金毒掌正站在她身后,带着那么多犹疑,也许她回了头,使可以改变许多事,可是她并没有回头。
终于,残金毒掌又以他来时的速度走了。
黑夜里,又只剩下她位立在屋顶上,天有些亮了,她也没有发觉,那么多事情在她心里打着转,最后凝结成一个古浊飘的影子。
另一条人影,正以极快的速度掠过,忽然停了下来,显然,那人影也在奇怪着为何会有个人影伫立屋顶上。
那人影微一转折,飘然掠到玉剑萧凌伫立的地方,等他发觉位立在屋上的人影竟是玉剑萧凌时,他奇怪的&ot;咳&ot;了出声。
萧凌一惊,飞快的转过身去,看到一个以黑巾蒙着脸的黑衣人站在那里,脸一沉,叱道:&ot;你是谁,想干什么。&ot;那黑衣人以一种古怪的声音说:&ot;天快亮了,你站在屋顶上不怕被别人看到吗?&ot;萧凌一抬头,东方已微微现出鱼肚般的乳白色。
黑衣人又道:&ot;快回去吧,站在这里干什么。&ot;竟像对她关怀得很。
萧凌觉得黑衣人的声音虽然那么古怪,但却极熟,像是以前常常听到过的,&ot;但是我以前何曾听到过这么古怪的声音呀?&ot;她同时又发觉这黑衣人对她丝毫没有恶意,但是这黑衣人的蒙面人又是谁呢?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关怀?萧凌更迷惘了。
&ot;他会不会是古浊飘?&ot;忽然这念头自她心里升起,使她全身都麻了。
于是她不答话,手掌一穿,窜了过去,想揭开这黑衣蒙面人的面巾。
她出手如风,右手疾伸,去抓那黑衣人的面巾。
黑衣人脚步一错,她反掌又是一抓,左手等在那人的面旁,只要黑衣人一侧头,她左手便可将面巾抓下,这正是萧门绝招&ot;平分春色&ot;。
黑衣人微微一笑,笑声自他那面巾后透出,像是她没有出手以前已经知道了她的招式,稍稍一昂首,身形例穿,脚尖点处,三起三落,便已到了十数文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