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她叫小鱼,是父皇赐给我的宫女。以后我那个九皇子府不是我光杆一人,有小鱼陪我,她会烧菜煮饭洗衣服,很能干。”
苏彦说话时,小鱼一直偷瞄着刘愈,新出宫的小宫女,对世间一切都很好奇。刘愈拎起地上的银袋子,沉的他都有些提不动。
“涨月钱了?”刘愈问道。
“嗯,现在我在朝中有了差事,俸禄涨了不少,师傅,我可只留了二十两,你可别赖我私藏啊。”
刘愈微微一笑,难得苏彦被封了王还是一点脾气都没有,恰恰是这没脾气,令他在朝中也难以培养起自己的势力。想当一个一言九鼎高高在上的王,首先就要有范,让别人敬畏。这些可以慢慢培养,并不急于一时。
“银子你拿回去,现在封了王,需要银子上下打点,去雇几个跟班的。另外……你也收心养性,别总想着出去逍遥快活,一赌就是一晚上。好好对小鱼。”
听到刘愈让他好好对小鱼,苏彦忙不迭点头,马上又一愣道:“可银子……师傅,好不容易搬来了您不会让我再辛苦抬回去?”
“没事,一会找两个侍卫帮你搬。”
师徒二人坐在门口,刘愈又跟苏彦讲了一下那份请旨将二皇子苏典召回折子的措辞,重点就是突出亲情,要苏彦将小时候苏典对他的照顾的详细内容写上去。苏彦听的似懂非懂,远远看到韩府的两辆马车过来,刘愈起身,让苏彦早些回去,临别还嘱咐了一番,让他千万要将此事记在心上。
送走苏彦迎来韩升,刘愈今日也挺忙活。韩升要嫁孙女,老脸也是喜不自胜,笑眯眯的。韩家姐妹的丫鬟一共有十四个,行礼实在多,只好分了两批,这两辆马车运过来七个,一会再回去接另外七个。见众侍卫在帮忙卸车,刘愈笑道:“韩老哥,里边请,酒宴是悦来居大掌柜亲自下厨,今日你我不醉不归。”
婚礼请的人并不多,除了韩升,还将徐菜花请来,徐菜花这几日在城外忙着招兵的事跑来跑去,照徐轩筑的意思是请她来慰劳她一番。可不知为何刘愈想到要跟膀阔腰圆的徐菜花同桌吃饭总觉得慎得慌。今日徐轩筑特地在隋妤的悦来居多订了几桌宴,府里的一班女侍卫也一同改善伙食。本来徐轩筑想去知会定国侯府,将刘兆请来,但刘愈觉得自己跟家里实在是有隔阂,没同意。于是这婚宴也变成殿前将军府的一家喜庆。
徐轩筑见刘愈将韩升迎进门,见礼一番,便去操持着酒宴的事,另外还要去看看韩家姐妹那边的梳妆打扮。刘愈和韩升进了正堂,二人坐下,韩升便问:“先前见到昱王带着个小厮过来,他……现在还经常与你走动?”
刘愈心中嘀咕,难不成是韩升在提醒他不要跟苏彦走的太近?
刘愈试探道:“我与他师徒一场,走动紧密一些似也无不可。”
韩升笑道:“老朽并无其他意思,只是……你也知今年关中大旱,春夏之交更是滴雨未下,又适逢兵灾,眼看着夏粮收不上来,百姓存粮将近就会逃荒,关中一地乃是我大顺朝基石,乱不得。”
刘愈为难问道:“韩老哥的意思是?”
“不是老朽意思,是皇上之意,想将几位王爷派出去到淮南淮北之地纳粮回来赈灾。”
刘愈心说这恐怕是老皇帝想给七皇子苏哲立功立威的机会,即便将苏彦等皇子派出去,也只是打酱油给苏哲当背景衬托的。
“九皇子……昱王同去?”刘愈问道。
韩升点头:“不但几位王爷,皇上还想派长公主二公主和四公主一同前往,到时恐怕刘小兄你又要陪昱王走一遭了。”
刘愈心中叫苦,在长安刚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娶妻纳妾的正要享受生活,又要离开长安去受罪。徐轩筑正好进门,听的不清,问道:“韩先生,我家夫君要往何处?”
刘愈本不想在韩升面前泄露朝堂之事,不过韩升却不在意,直接解释了一番。其实朝廷要赈灾的事已不是秘密,说出来也无妨。徐轩筑听完,直接道:“妾身愿与夫君同往。”
韩升一笑不语,刘愈却劝道:“夫人,去纳粮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一路辛苦劳顿你还是别去了。”
徐轩筑却面带幽怨道:“江淮乃险恶之地,夫君此去令妾身怎能安心?若夫君要去,妾身一定向皇上请旨,与夫君一同前往。”
刘愈心说,现下除了淮地周围还算风调雨顺又没经突厥骑兵洗劫,其余之地都是经历天灾加兵灾,粮仓早就一空,说是去纳粮不如说是去抢粮,跟淮王抢,好比老虎头上拔毛。
“不急在一时,皇上现下只是有此意,尚未落实。再者,刘小兄尚有要务在身。”韩升说的要务是锄奸的事,“你们夫妻……是否也该请我那两个孙女出来,将礼给行了?”
撇开朝务,一家人又说起一家话。今日的主旋律是纳韩小艺和韩小婷姐妹进殿前将军府,纳新人的不急,嫁孙女的倒急了。徐轩筑去将韩家姐妹一同请了过来,经过一番梳妆,一身锦衣华服素妆嫣然的韩家姐妹羞红着脸出来,一来给祖父敬茶,二来给自家夫君敬茶,三来给正妻大姐敬茶。
娶妾之礼并无繁复,一来在这世道妾的身份低微,一般人家丈夫死后妾连家产都不得继承,都是费些银子打发走,任由自生自灭。豪门大户的官家千金无人愿意做妾,刘愈并无等级门第的观念,韩家姐妹入门他不想有一丝的亏待。当着韩升和徐轩筑,以及那个五大三粗的徐菜花的面,刘愈还是恭恭敬敬地与韩家姐妹对拜,以娶妻之礼迎之。礼节既成,本来要将韩家姐妹送入洞房等候,但今日毕竟都是自家人不用拘礼,韩家姐妹也就可留在外面同席吃宴。
宴席也算和睦,外面一众侍卫吃的开心,屋里一家人吃的也是其乐融融。只是有个不太协调的徐菜花,又是敬酒又是说她那些乡下的规矩,破锣嗓子老远也听的清楚。
酒足饭饱,离天黑还有一个多时辰,将韩升送走,刘愈便要与韩家姐妹入新房。新人迎进门,旧人常戚戚。刘愈见徐轩筑眼中也多了几分不舍,任何一个女人,哪怕再为夫君着想,要与别的女子分享丈夫还是会生落寞之心。刘愈不禁想起当初在自家外宅与徐轩筑和韩家姐妹打趣时说要造大床的事,若真能大被同眠,或许荒唐,但总算是一家人总在一起,不会冷落谁。
进了新房,韩家姐妹也意识到要发生何事,从徐轩筑进门至今,她早就在韩家姐妹耳边教授了许多相夫教子之道。韩家姐妹娇滴滴地为刘愈宽衣,想到同时与两个貌美如花的新娘风流快活,刘愈心中的豪情壮志还是难以言喻的。
床第之欢并无波折,只是韩家姐妹的“胃口”超乎刘愈的想象。满足了一个,另一个又想要了。于是刘愈这一晚都在两个娇妻面前疲于奔命,等一切平息,刘愈都想不清楚自己到底一夜逍遥了几次。
一夜七次郎,或者八次,已经不重要了。看着韩家姐妹甜甜的睡容,再辛苦他也会觉得值得。只是为了将众娇妻的一碗水端平,刘愈这个当丈夫不免心想日后要勤加操练,否则真的不能做到慰妻。后院着火对男人来说才是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