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叫我高飞吧,我听着比较顺耳。”
“你是丞相之子,我岂能直呼其名?我还是叫你王公子吧。”
桓温突然拱起手,一本正经的说道,“王公子,你在乌江那会儿,我对你的态度并不怎么好,还希望你别放在心上。如果当时我做错了什么,又或者是惹怒了王公子,那我现在就向王公子赔礼道歉,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还希望王公子千万不要将愤怒发泄到我父亲的身上。”
高飞顿时觉得一头雾水,不知道桓温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道:“桓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公子,我问你,乌江县尉毛宝被丞相府的人给带走了,这件事你可知道吗?”桓温问道。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知道啊,是我让父亲把毛宝叫到建康的,怎么了?”
桓温一听高飞如此说,更加确定父亲的官职久久未能调动一定跟高飞有关系了,于是便说道:“如此说来,我父亲的官职调动也一定跟你有关了?”
高飞皱起了眉头,缓缓的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桓温突然大声嚷道:“你少在那里装蒜了,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一定是你怨恨我对你的态度,所以把愤怒发泄到我父亲身上去了,所以我父亲的官职久久不能得到调动。”
“桓兄,你别激动,我根本不是那样的人,我没有一点怨恨你的意思,在乌江县的时候,是桓县令救了我的性命,我怎么可能会恩将仇报呢。相反,我对桓县令只会心存感激,绝无半点怨恨。”高飞道。
桓温将信将疑的望着高飞,问道:“你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
“若有半点虚言,便叫我天打五雷轰!”
桓温见高飞说出了如此恶毒的誓言,也就相信了,情绪也渐渐冷静了下来,自言自语的道:“那就奇怪了,我父亲的任职已满,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变动?”
突然,桓温又问道:“对了,你让人把毛县尉带到建康来干什么?”
高飞道:“毛县尉武艺超群,我让他来,是想跟他学武。如今,毛县尉已经是我的师傅了,就住在我的府邸里,你若不信,等酒宴结束后,你跟我一起回府,我让你见见毛县尉如何。”
“毛宝已经成为了你的师父?”桓温问道。
高飞点了点头。
桓温的眼睛轱辘一转,急忙拱手向高飞央求道:“王公子,你爹是当朝的丞相,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只要你爹一句话,我父亲的官职不就能够调动了吗,只要你在丞相大人面前多多为我爹美言几句,说不定丞相大人就能下令让我爹来京城做官了。在乌江的时候,我爹救过你,你让丞相给我爹升官,也算是报答我爹的救命之恩了吧,你说好不好?”
高飞皱起了眉头,他感觉到站在他面前只有八岁的桓温,是不是太过少年老成了,一点都没有小孩子的样子。
别看高飞现在的身体只有五岁大小,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一个拥有三十多岁心智的人,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但是,他却从未见过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能够有如此成熟的思想。
如果说他的思想成熟还情有可原,那桓温的思想也如此成熟又是怎么一回事?
按理说,桓温的建议很不错,可是桓温不太了解王导,王导是个不折不扣的正直之臣,他断然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徇私枉法的。
于是,高飞对桓温道:“桓兄,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你不了解我父亲,我父亲虽然身为丞相,但是一向都是秉公办理,虽然他会很感激桓县令对我的救命之恩,但是未必就会因此而给他升官的。不过,你说的这些,我倒是可以试试,等到酒宴结束之后,你跟我一起回府,就在马车上,我会对我父亲提起桓县令的事情,至于我父亲能否会给桓县令升官,那就不是我能预测的了。”
桓温紧皱眉头,却没有生气,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却在心里面暗暗的为自己的父亲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