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否认。”宗湛点头,毫不掩饰。
“但是……”话锋一转,樊妤再度望向宗政,“我不会原谅你,亲手毁掉了我所经营追求的一切,这样的儿子我不要。”
“是么。”宗政敛眉苦笑,长睫挡住了眸中的思绪。
轻颤的唇角分明是在掩饰痛苦,却无人发觉。
此时,宗湛冷冷的开口,“带下去。”
这一次樊妤没有再反抗,昂首阔步的走上了辇车。
车轮压着地面发出均匀的声音,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影,宗政长长的叹了口气,“宗湛,答应我的事希望你能遵守承诺。”
宗湛凝眉,“当然。”
得到肯定的答案,宗政慢慢的勾起了唇角,“那我就先告辞了,希望你一切顺利。”
“承蒙吉言。”
须臾,院外已是空荡一片。
“阿姝,已经没事了,我们走吧。”凤漠突然开口。
“啊?”孟其姝一怔,这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见孟其姝的视线落在宗湛身上,凤漠不悦的拧眉,“我说我们该走了。”
“为什么?还有很多事不清楚,我还想……”
“因为我受伤了隐身术已经快要到极限了,难道阿姝想暴露么?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一直想得到咱爹的认可。”
孟其姝闻言满头黑线,“我说过多少遍了那是我爹!”
“走吧。”凤漠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收紧手臂将人抱进怀里,“阿姝抱紧我。”
“不要。”来的时候分明都没有要她抱着。
“没上钩呢,真遗憾。”凤漠见状长长的叹息一声,长袖一挥,两人陷入光影中消失不见。
转眼间时间过去了半个多月,宗政退位之后便不见了踪影,听说去远方云游了。而新帝宗湛以强硬的手段整顿朝野,软硬兼施,很快便将众臣收服,时至今日经历了一番血雨腥风的苍澜国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和平。
托了凤漠的福,这半个月孟其姝也没敢回家,因为不管她怎么威逼利诱那只狐狸就是不肯上门去解释。
虽然有很多事情想回去问清楚,但一想到回家之后会被自家老爹各种严刑逼供就打消了念头。
看着趴在窗边发呆的人,凤漠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这么想回去么。”
孟其姝面色一黑,连眼皮也懒得掀一下,“废话,那是我家我怎么可能不想回去。”
“那就回去啊。”凤漠一副风淡云轻的口气。
孟其姝闻言蓦地起身,“还不都是你!消除片刻的记忆对你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而且那是你惹的祸吧,理所应当是你处理,可是你……”
凤漠突然啊了一声,一脸痛苦的坐了下来,“好疼……阿姝,我的伤还没好呢。难道阿姝忍心让我冒出生命危险施展法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