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强低下头,半天都没说话,当我听到哽咽的声音时,才知道,他哭了。
“妈妈,我都想要,我想和你们俩在一起。”
强强哭着,小胳膊抱住了我,扑进我怀里。
那一刻,我真的心如刀绞。
“强强要原谅妈妈,妈妈已经不可能再和你爸爸在一起了。他的眼里有思思,有陈丽嫣,或许也有你,但唯独没有妈妈。你懂得妈妈的难过吗?”强强点头。
我:“妈妈的心死了,对你爸爸再也爱不起来了。妈妈和爸爸离婚之后,强强还是可以随时去看他的。”
“嗯。”强强点头,眼里泪光依然,但神情里却带着董事的坚定。
两天后,我再次打电话给莫子谦,让他跟我去办离婚手续,莫子谦直接拒绝了。
他说:“林笑,离婚我不会同意的,曾经放开你的手,让你和那少爷在一起,已是我最后悔的决定,现在,我决对不会放手,为儿子维持一个完整的家是我的责任,劝你为了强强,放弃离婚的念头,好自为之。”
莫子谦以要给强强一个完整的家为理由,不肯跟我离婚,我不得以借助法律的力量,向法院起诉离婚。
从法院出来,在街角的咖啡厅,我遇到了程子昂。程子昂西装革履,一派绅士的派头,向我走来。
“听说你要和莫子谦离婚,用我帮忙吗?”
我见到这个人,便反胃,想吐,他和陈丽嫣在一起时那些苟且的画面让我恶心。这人外表一派绅士派头,骨子里却是西门庆的嘴脸,真真是恶心极了。
“不用,谢谢。”我和莫子谦闹离婚的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到法院来,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不知程子昂是怎么知道的。
程子昂身形斜斜挡住我的去路:“子谦每个月会带思思去牢里看望陈丽嫣,若说子谦对丽嫣忘情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丽嫣刚被抓那会儿,子谦使尽深身解数想要牢她出来,但你也知道是谁把她弄进去的,捞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事。”
“林笑,子谦爱谁,那是一目了然的事,你和他离婚,是最正确不过的决定。”
程子昂意味深长的一笑,转身走了。我却胸口闷闷的,出不来气。
原来,陈丽嫣刚被抓那会儿,莫子谦还四处为她奔走过,我能想象,假如我质问他,陈丽嫣坏事做尽,你为何还要不顾我的感受想方设法要捞她出来,莫子谦给的理由一定是:她是思思的母亲,陈丽嫣坐牢,会影响思思的一生,他不能让思思的人生受到影响,不能看着她将来被人耻笑。
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再次为自己这失败的人生感到悲哀。林笑啊林笑,枉你白活了这将近三十年,连自己所谓的爱人都看不透。
这么多年,原来你从来都不是他心里的那一个,你的人生当真是悲哀。
我浑浑噩噩地离开那家咖啡厅,手机在包里响不停,我接电话的时候才知道,陈辉已经给我打了十余个电话,而我一直都没有听到。
“出了什么事吗?”
不是有特别紧张的事,陈辉不会这样夺命连环CALL。
陈辉:“佳郁要生了,现在在妇产医院。”
“我马上过去。”
我立刻打起了精神,奔向路边叫出租车。
我到医院的时候,佳期郁正被阵痛折磨,躺在床上,疼的出不来气,脸色煞白,满脑袋的汗,手捂着高高隆起的肚子不停呻吟。
陈辉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大声喊着:“医生!医生!”一边紧握着佳郁的手,告诉她不要害怕,疼就咬他的手。
许是见惯了这种情况,医生明显没那么好的态度,拉着一张脸说:“哪个产妇不是这么过来的,叫什么叫啊,叫也没有用,宫口才开两指,进了产房也生不出来!”
陈辉气的骂人,“喂,你们这什么态度!”
“行了。”
我拦住了陈辉,让他冷静下来,“医生说的没错,佳郁宫口才开了两指,进产房也没用,还是赶紧去给佳郁买点儿吃的吧,有了力气才好生宝宝。”
正好,佳郁的阵痛过去了,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陈辉便去买吃的了。
“笑笑,你生强强的时候,也是这么疼的吗?”佳郁有气无力地问我。
我用手帕帮她擦去脸上和额头的汗珠,笑着安慰:“怎么会不疼呢?我可是受了双重罪的,先是顺产没生下来,又改成了剖腹产,你说我该是有多疼啊!产前的罪,和产后的罪,我可是都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