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宁抿了抿发干的下唇,目光晶亮地看着他,半晌小小声问:“你要看看我的肚子吗?”
傅知宁踮起脚亲了他一下:“清河哥哥,都过去了。”
在她的各种纠结中,终于到了升堂那日。
“看来今日不教训你,你是真不知悔改了。”百里溪眯了眯眼眸,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姐,你们去哪?!”傅知文连忙追过来。
百里溪低低应了一声,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百里溪扯了一下唇角,垂下眼眸往外走去。傅知宁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悄悄擦了一下眼角,拉着他从后门离开。
总会越来越好,且等着就是。
她还没跟百里溪说有孕的事。
许久,百里溪才放开她。
日头东升,时至晌午,惊堂木再响,此案定了。
傅知宁僵了一瞬,尴尬地松开他:“那什么,不是积食……”
岁月欠了你我的,这一刻终于以另一种方式还了回来,将来山高水长,总会越来越好。
也不是近乡情怯,就是越拖越心虚,越拖越不敢说,可越是不说,就越心虚,简直是恶性循环。
“傅知宁,下不为例。”他声音里,是难得的认真。
百里溪笑笑,上前握住她的手:“怎么没跟傅大人回去?”他虽一直在牢里,但外面的事都知道,自然也没错过她与家人和好的消息。
肌肤相贴,体温相融,他的眼角有些潮湿。
一大早,大理寺门前便挤满了人,傅通、吴老夫人、徐正……所有认识的人都来了,还有许许多多关心百里家的百姓们,傅知宁本要和他们一起在大门外听审,但思索再三还是请刘福三带她进了内堂。
傅知宁看一眼心不在焉的百里溪,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他太累了,我先带他回去歇歇,你和爹辛苦一下,代我们谢过今日前来相助的朋友们吧。”
傅知宁看着一道道证据上呈,一个个证人上前陈情,仿佛透过大堂看到了十一年前的故人们,不由得悄悄攥住了百里溪的手。
“不是吗?”百里溪看向她的小腹,看着倒不怎么明显,没有贴在一起时存在感那么强。
欢呼热闹声中,傅知宁恍若隔世,直到赵怀谦笑问:“百里小夫人,还不起来吗?”
傅知宁忙道:“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可当时你刚要为百里家伸冤,我若说了岂不是要动摇你?后来不说是因为一直顾不上,毕竟你那么忙连回家的时间都没……”
百里溪轻笑一声,将人抱进怀中:“这几日我要宿在大理寺,只怕不能回来陪你。”
“我要在家里等你。”傅知宁认真看着他,眼底全是他的身影。
大理寺那边还有一堆事要处理,百里溪刚与她说了几句话,赵怀谦的人便来催了。他只好松开傅知宁的手。
笑过了,百里溪揉着她的后腰,道:“你积食还没好?”
“什么?”百里溪重复。
虽然一开始没说,是为了大局考虑,后来没说,是因为他一直在大理寺忙活没机会说,但现在,她纯粹是不敢说了。
傅知宁目送他离开,许久之后拍了一下脑袋:“忘了告诉他孩子的事了!”
踏实了。
傅知宁赶紧把人拉住:“要谢明日再去谢,你今天先在家中休息。”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傅知宁脸有点红。
傅知宁从床上爬起来,悄悄瞄他一眼后低下头,默默去解自己的衣衫。百里溪定定瞧着,第一次没有主动上前帮忙。
傅知宁点了点头,便拉着百里溪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