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痴呆,母亲年已七十,瘫痪,其妻每日天黑后侍候洗澡等起居事项,回去后发现人已去世,儿子十二岁,已经分房居住。”
“为何此三人的死状与刘家新妇的死状不同?”
“不知。”
“其余人等,死状若何?”
“皆与此三人一样。”
……
“带我去王进家。”
王进的死没有给家中造成太翻天覆地的变化,老年痴呆的老王头照样耷拉着脑袋坐在家门口树下乘凉,儿子早上出去放牛,头七早就过了,灵堂也已经撤了,人已安葬,王进媳妇陪着瘫痪的婆婆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解闷,手里做着针线,至于田地早已包了出去。
“王家嫂子,有人来查三哥的事情。”读书人进门喊道。
王进妻戴着孝出来看时,金童和三女已经走进了院子。寻常富农家的院子,也没个几进几出,但是收拾的很干净。
金童盯着不知该如何招呼,有些手足无措的王进妻看了一会,淡淡问道:“嫂子节哀,王三哥可曾入土为安?”
王进妻施礼道:“一切安好,承蒙乡亲们照顾。”
金童继续看着她:“村中猝死十七人,其余十六人与你家可有什么关系?”
“村中户少,多少都有点亲故,但十分近的亲戚并没有。”
“灵堂已经撤了,不再参拜。我是东土来的道人,另有道友正在刘允文家准备法事,若有异状可去寻我。”金童转身出门。
出门后读书人终于鼓起勇气主动问道:“公子,可有头绪么?”
金童缓缓摇头:“你是本村中人,尚且没有头绪,只好把事情推到鬼怪身上,我一个外人,不过问得几句,哪来什么头绪?除非……”
读书人紧张道:“除非什么?”
金童不答,反而笑了:“请问兄台高姓大名。”
读书人早已不知不觉被金童的沉稳和淡定镇住了,自觉低人一等,听问忙回答道:“小人王善,不敢请问公子。”
金童道:“敝姓金,你可称呼我金道友。村中可有宿处么?”
王善看金童怎么也不像“道友”的样子,还是照原来的称呼道:“公子,我等小村,并无什么宿处,不过家父生前曾开一私塾,现有几间房子空着,小人去张罗些行李被褥,勉强可以入住。”
金童淡淡道:“被褥什么不用了,你找人打扫一下,放置些桌椅蒲团,多备灯油即可,我等四人晚间不须休息。”说着手里凭空多出一块银子,约有四五两重,递给王善道:“如此多谢了。”
王善却不接,原来是书生气上来了,愤愤道:“公子屈身来敝小村,乃是为解决村中怪异,救我等小民与水火,王善便不知大义,也知道以德报德的道理,怎能要公子的银子!”
金童笑道:“村中许多人,我只搅扰你一个,为何你就要比别人多为大义付出?金银于我如无物,高兴时吸风饮露也可度日,可是你一介凡人,便是灯油也无须花钱买么?这样吧,不谈什么报酬,听你说令尊去后私塾已空,我助你白银百两,此间事了,我走之后,你重开私塾,可好?”
王善明白了双方的身份地位不一样,看重的东西也不一样,也不再作态,只是期期道:“百……百两,实在太多,不敢……”
金童哈哈一笑,手中又凭空多出一块金子,约有十几两重,换算成银子估计也就是百两上下,丢到王善怀中,王善下意识地接住。
“有劳帮我等安排住所,到时自会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