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阑脸色苍白的倚在床上,看着进来的两个保镖,皱着眉头问:“人这么快就送到了?”
从M国飞到A市,至少要六个小时,一来一回就要十二个小时,怎么这才半天,人就回来了。
“报告少爷,沐小姐在M国遇见看了来找她的朋友,跟她的朋友走了。”一名保镖回答。
“朋友?”夜景阑的眸子突地变得锐利。
“是的少爷。”保镖觉得不对,垂下了头。
“你说的朋友,可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夜景阑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少爷怎么知道?
他们异口同声的回答:“是。”
她最终,还是跟那个姓白的走了!
夜景阑面色大变,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不知是咳嗽的太过厉害,抬起头时,唇上竟有血迹。
一旁的雷杨发现不对,急忙上前扶住夜景阑,气急败坏的责怪两个保镖:“我不是让你们把她平平安安送到A市吗?”
“可是……可是沐小姐坚持要跟她的朋友走,我们又不能强行把她带上飞机。”一个保镖小声的辩解。
“你们没有完成任务,还敢找借口!”雷杨大怒,刚要叫人进来按规矩处罚这两个保镖,就被夜景阑一把拉住了。
“算了,你们都出去吧。”夜景阑因剧烈的咳嗽,原本毫无血色的脸上现在泛起了异样的红。
“少爷……”雷杨还想再说什么。
“都出去。”夜景阑的声音变冷。
雷杨垂下了头,带着两个保镖走了出去。
夜景阑的眼睛没有一丝温度的盯着他们走了出去,门缓缓的关上。
在门关上的一刹那,夜景阑那一向冷漠傲然的眸子忽然满是悲凉。
他摸了摸自己带着面具的脸,忽然喃喃自语:“七七,你不嫌他恶心吧?”
话音刚落,他就“哇”的一声,呕出一口血来!
那血喷在酒红色的床单上,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妖异。
……
有什么打算?夏如雪问了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沐小七直到家都还在考虑这个问题。
她欺骗妈妈说自己去国外进修一年,现在突然回来,怎么跟妈妈解释,这是个问题;
既然跟夜景阑分开了,自然也不好再花他的钱,那么妈妈住院的费用怎么来?这又是问题;
流云因为家里没钱而闹着找工作,她肯定是要说服流云去读书的,但是学费怎么办?这又是一个问题。
钱的问题,要解决的话,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工作,可是,她的毕业证没拿到,该怎么找一份好的工作?
沐小七只觉得自己本就搅得一塌糊涂的脑子,现在更是一盆浆糊。
幸亏家里没人,妈妈和流云都在医院。
她草草的冲了个澡,也没整理行李,就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不知不觉中,她好像看见自己指着夜景阑的鼻子大骂:“你真让人恶心!”
夜景阑呲着牙狂笑,却不说话。
而她像是神经病一样的不停的大骂:“恶心!恶心!恶心!”
但她在心里却在不停的喊:“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骂声与夜景阑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像是魔音一样在她的耳边来回的响,她怎么躲都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