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府上出了这样的事不如好好查查,采花贼是怎么进来的?是不是府上有人接应?或者那个淫贼就是府上的下人。”
林氏听了香香的话,笑了笑说:
“你到底还年轻看不透某些事情,这哪里是采花贼所为,根本就是有人想打击报复,唉,早知道朵云会受这种无妄之灾,我早就该命人把她保护起来,那是我疏忽了,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没了,叫人好不痛心。”一说起朵云的死,林氏就怪自己当初没有保护好朵云。
彩新见了忙安慰她:
“娘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怪就怪那些娼妇太心狠手辣,因为朵云无意中听说喜姐儿和三太太屋里的绿萼说话,才知道喜姐儿是奸细,那些娼妇就派人猥亵朵云,这还是人做出来的事情吗。”
彩靳见朵云是个老实安分的姑娘,欣赏她的为人,如今见她枉死,流着泪道:
“那个蒙面畜生不知道怎么弄的朵云,居然让她有了死的心,我越想越替朵云难过,青葱似的一个姑娘就这样没了,可不叫人痛心。真没想到那些人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因为喜姐儿被撵了出去,所以只有拿朵云作伐,我替这丫头觉得无辜。”说着,彩靳又哭了起来。
两姐妹坐了会儿各自回家去了,等屋子里只剩下香香和林氏两个人,香香方开口道:
“姨母,我到府上这些天就出了这么多事,可见府上有小人作祟。”
香香的话正触在林氏的最痛处,只见她叹了口气说:
“可不是,今年流年不利,老爷几次病危,都是从鬼门关上抢救过来的。除了你看到的这些事,还有你没看到的那些比这些更丢人现眼事呢,唉——”
香香两个眼珠在眶里滴溜一转,把林氏一步步往她设计好的语境里引,只见她说:
“先前我每次来府上,姨母都会带我去伽蓝寺还愿,今次我都来了快十天了,怎么不见姨母带我去?”
林氏笑道:
“先前带你去是因为我替你父亲在伽蓝寺点了一盏长命灯,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你父亲原先是不来苏州的,因为每次来苏州都会出事,一次遭遇了强盗,一次从马车上摔下来,断了好几根肋骨,在床上躺了足足三个月,最后一次来苏州正好遇到瘟疫,你父亲刚来的人居然也传染上了,昏迷了几天几夜才醒,命算是保住了,但从此却落下头痛的毛病。伽蓝寺的那盏长命灯是我替你父亲点的,每年捐五十两银子的香油钱,你还记得伽蓝寺外摆摊算命的许半仙吗,就是他让我在寺里替你父亲点长命灯的,还别说,许半仙算的真准,你四表哥成亲的时候你父亲跟你哥哥他们一起来了苏州,原先我还担心的什么似的,生怕发生意外,但菩萨保佑你父亲在府上统共住了二天,一点事也没有,看来那盏长命灯点的有效了。”
香香终于把林氏引入正题,只见她说:
“看来许半仙算的命还是准的。”
林氏点着头,说:
“的确如此。”
香香道:
“姨母有一句话不知我当说不当说。”
林氏见香香吞吞吐吐,笑道:
“你在府上是不是觉得拘谨了?你在我面前不用隐瞒,有什么说什么,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我最不喜欢人家扭扭妮妮。”
香香笑了笑,说:
“我怎么不知道姨母疼我,只是我要说的事情恐怕会令姨母不快,所以才不敢说。”
林氏蹙了蹙眉,道:
“你若再不爽快,我可真的恼了。”
见姨母这样,香香才放心的把话说了出来:
“你知道我喜欢研究玄学,我瞧着觉得四表搜的面相似乎有点不好。”
林氏何尝不知香香跟随同样爱好玄学的父亲从小学习玄学,听了香香的话,林氏像想起什么似的哎呀的一句说:
“亏得你提醒,这是我的疏忽,你父亲来的时候就应该让他看看你四表嫂的面相,我怎么连这都忘了。”
香香从座椅上站起来,在林氏边上的圈椅上坐了下来,盈盈笑道:
“姨母不用着急,还有挽救的法子,你难道忘了许半仙吗?你把四表嫂的生辰八字给我,我明儿个就去伽蓝寺请他给四表嫂算。”
林氏道:
“还是你想的周到,那就劳烦你替我跑一趟,不是姨母不肯陪你一起去,而是身上实在不大好,连着下了几天雨,觉得浑身不舒服,别说坐轿子出远门,你看我这几天何尝出过院子半步,一个月前扭伤了脚踝,至今还没有好全,多走几下就觉得疼。好孩子,这趟差就交给你了,你若办的好,姨母这有好东西给你。”
香香站起身,走到林氏边上,扶着她的肩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