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暮生对我说,“Alice,你对我说过的那句话,我想了很久。”
这个时候,我有些懵,就问他,哪一句?
“你说,我在心底看轻你。”
……
我,哦。
是了,是那一句,我们之间初夜的那一次的吵架,我把他激怒了,而他以一个男人的方式让我明白,有些事情,对于我,即使再重要,也属于早已经失去的范围。那个诡异的夜晚,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导致的咎由自取。
勋暮生,“我想了很久,最后却不得不承认,在这里,你甚至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我看着他。
他那双比夜空更深邃的眼睛中,有一种陌生而令人心悸的感情。
“可是Alice,你有没有想过,就因为你不是她,你没有万荷千峰园那种家世,也没有穿过三一的黑袍,我对你和对她是完全不一样的情感?”
我只觉得握住马克杯的手指都开始发颤。
这是勋暮生第一次和我谈论他心底的那个遥远的记忆。
他,“苏离是一个很独立的人,我甚至知道她并不需要我。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非常要好,我们曾经约定,到她嫁人的时候,我做她的伴娘,而我结婚的时候,她成为我的伴郎。
我爱过她,可是,她并不知道,因为那份情感不需要她知道。她不属于我,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有一个深爱的男人,我们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有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
“可是,你不一样。”
勋暮生的手指轻抚过我的头发,把那些长发别在我的耳后。
“Alice,因为我们地位不平等,在我心中,你的确做不了朋友,我会轻易跨越那道界限,在你身上刻上了我的印迹。
也许你认为我不够尊重你,可这是本性,是男人对女人的本性。也许,就因为你并没有那么高高在上,才让我把卑劣的一面展露出来,才让我对你为所欲为,我想要占有你,保护你,在你身边,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我都不用伪装。甚至,我可以向你坦白更卑鄙的事,……”
他慢慢逼近,轻轻的吻落在我的喉咙上,脖颈上萦绕着他炽热的气息。
“Alice,在床上,在你的身上,无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我甚至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快感和满足,即使这样的感觉很可耻。可是,谁能说,这就不是爱?难道,只有把女人像个易碎的瓷花瓶一般的供着才是爱吗?”
啪……
我拿不住杯子,它就这样滚落,温热的褐色液体泼洒在我们身上,还毁了这张纯白色亚麻的沙发,甜腻的香气荡了出来……
他的声音有些模糊,也许是在舔舐当中,不那么清晰,“如果你愿意,我会帮你清除让你困扰的事情,困扰的人,让你如同生活在只属于我的玻璃罐中。”
不!——
我有些恐惧,连忙拒绝,却依然无法发声。
我捧住了他的面孔,让他自我的咽喉处抬头,看着我,我慢慢说,不要,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做。
“好。”
出人意料,勋暮生很干脆的答应我,“那么,不要让我看到,你再接受其他男人的帮助。”他看着我的眼睛竟然是充满笑意的,语气是温和的,“Alice,我帮你留下了空间,也可以随时把它收走,明白吗?”
……
半夜,我似乎听见了外面开始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