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有些发怵,因为郭善虽小,但动怒时那副怕人的模样可不是盖的。
知道郭善心里有烦心事儿,可却不知道郭善心里烦的是啥事儿?难道是上值时做错了事挨了上司的骂?那做错了事,不知道陛下知不知道,也不知陛下有没有把老爷的‘试’字给去掉。
不敢问也不好问,但府里的人都跟着郭善士气低沉了。
“我没出啥事儿,只是平白心情不太好。恩,陛下说了,我试官算是试完了,过不久就成实官了。”郭善这才拿起筷子扒饭。
不高兴也只是一阵儿,他也不是那种老拿不开心甩别人脸色的人。
小悠松了口气,这才确定自家老爷是真的自个儿心情不好来着的。
“你吃了没?”郭善问。
小悠点了点头,郭善道:“咱昨儿宫里送来的绢还有多少?一匹你拿去自个儿用了吧,剩下的拿二十匹出来分成两份儿给苏苏姑娘和宁姑娘送去。”
小悠忙道:“老爷,我可不敢要。”
郭善道:“那有什么不敢要的?那么多绢我拿了也没多大的用,还不是给你们用?再说了,先前我那一番火也发的好没道理。”
小悠转怒为喜,笑了。
郭善道:“一会儿告诉胡管家,以后别再整向今天这样的蛾子了。我固然心情不好,但发脾气也是他给气的。你瞧瞧,自打我当了个协律郎来,这老匹夫都做了啥事儿?要买歌伎撑面子,我允了他。制定什么家规,我也答应了。现在组织起一帮下人们天天哼哼‘老爷上值辛苦’‘恭迎老爷回府’。。。这么恶心的事儿他也干得出来,不知哪儿学来的。没读过几本书还学人家豪门装大尾巴狼,偏偏府上的下人们还听他唆使搞得煞有其事。这样下去,府上乌烟瘴气还算不得什么,迟早能惹出祸事来。”
“老爷,老爷。。。”
郭善刚说完话院子外就跑进来了人儿。
郭善皱眉,道:“怎么了?”
“丁三儿回来了。”那下人道。
郭善皱眉道:“回来了就回来了,跟我说做甚?那狗奴才玩忽职守,我让他记得玩耍时别忘了到我散值的时间时接我,他却给忘了。恩,这个月的工钱扣他一半出来。我瞧着,咱们府上是待着下人们太厚道了些。厚道的他们有了钱就忘记了本分,成天想着玩儿乐。”
小悠不敢说话,那下人也不敢怎么说话。但还是咬牙,道:“我瞧着老爷也不用罚他了,他恐怕未必活的了了。”
郭善一惊,道:“怎么回事?”
“老爷您去前院儿看看吧。”下人忙道。
郭善听言,只得放下筷子跟着这下人往外奔了出去。
只见前院儿里围了好多的人,胡老汉也在其列。一瞧见郭善来了,忙招呼众人让路。
只见人群让开后空出里面的场面,那丁三儿,就那么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呢。
郭善上前屈身,手背贴在丁三儿的脉搏上,松了口气,皱眉看着胡老汉:“出什么事儿了?”
“先前两个宜宾楼的下人把丁三儿送了回来,听那两个人说丁三儿是在宜宾楼跟权贵闹事儿挨的打。”胡老汉皱着眉头。
“宜宾楼的下人?那两个下人呢?”郭善问。
“我瞧着他们把人送了回来,又没有别的事儿,就给了他们些钱就让他们走了。”胡老汉道。
郭善气乐了:“家里的人在宜宾楼出了事儿,他宜宾楼送人回来是应该的,咱们还没问宜宾楼为什么不保障客人的人身安全,你就给了人钱,还把人给放走了?”一提到‘客人’两个字,郭善的脸就更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