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落下。
赵昂眼神微动,轻轻看向她,面上浮现着笑意道:“夫人,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夫人你的军略,为夫是决计不会怀疑的。”
“现那蜀将赵统得白马羌诸部为助力,又兼望城谷那一带的地势极其适合设伏,听闻此子一向诡计多端,用兵非同寻常。”
“他极其有概率假借我军势大为由撤军南归,实则却是配合羌众伏击于此,吸引我军追击。”
一番番的话语道落。
眼瞧着自家夫君徐徐分析着战况,眼中的眼神也愈发明亮起来。
饶是一向聪慧过人的王异此刻面色上亦是生出丝丝不解之色。
“那夫君,还不将此坦言于众家主?”
“如此,也好让诸位有所准备呢。”
二人一言一语的予以谈论着此事。
但赵昂方一听闻,面上却是顿时变色,连忙露出一副严肃的语气道:“夫人,别……”
“众家主的心性想必你也极其熟悉的。”
“若他们知晓了前方可能埋伏有伏兵一事,当真不会打退堂鼓吗?”
“现军中各部精锐经历了赵统携敌骑数次的冲击之下,斗志已是越发低落。”
“若众家主因此不愿再度出兵而畏缩不前,那此番欲一举重创敌军的计划将化为泡影矣!”
一语落的。
她瞧着其一脸正气昂然。
思虑了片刻,倒也并未在继续多言。
王异深知自家夫君的性子。
虽说他与众家主间的私交上都不错。
但却并不会以私废公。
更别提,如今此战乃干系着是否能大军歼灭蜀军的计划。
从其此时所展现的神情,王异已然是明悟了他的心思。
此番宁愿是辜负众家族,即便因此受伏而势力大损,也要为大局考虑。
话语吐落。
瞧着其面庞上莞而一笑,并未有何反驳的意见,面上浮现着满满附和他决议的神情。
赵昂一时亦顿时感受着极大的满足感。
有此妻,夫复何求乎?
“夫人,你真好。”
“若无你一向鼎力支持,为夫恐怕也不会有如今的这般成就。”
话说到这,他徐徐用手抚着王异头上绢子下的秀发,柔声说着。
说着这番话,思绪也不自觉地飘到了许多年以前。
那时的他,尚且还年轻气盛,崇尚好勇斗狠。
韦康于凉州一地享有盛名。
西凉、关陇之士前往求学者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