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估计着陆淮深骗婚的可能性,一边装作男朋友口吻回复那边:陆淮深就是因为你,才跟江偌吵架的?
贺宗鸣:你怎么知道他们吵架了?江偌告诉你的?
程啸:你别管,你跟陆淮深在一起多久了?
贺宗鸣:二三十年了吧,青梅竹马。
程啸:死骗子,我现在就截图聊天记录,明天拿给陆淮深看。
贺宗鸣:小兄弟,行行好,我是他兄弟。
程啸:不信,证明一下。
贺宗鸣:要不我发个自拍?
文字后面跟了三个粉红色的心。
程啸被恶心得不行:滚,死基佬。
程啸删掉了聊天记录,将手机放回江偌手边。
贺宗鸣就麻烦了,作完妖发现他解不了锁,删不了聊天记录,要不是怕手机里有未存档的重要信息,他真想直接给扔海里去。
……
球赛结束,程啸喊醒江偌,让她到床上去睡。
江偌刚才已经洗漱过,回了房间直接倒在床上,盖上被子对着满室黑暗却越来越清醒。
脑子里翻来覆去就是陆淮深的那些话,时不时也会清晰地想起江舟蔓今晚脸上的表情,那种身不由己的愤怒,爱而不得的遗憾。
种种,种种,都是她的心魔。
可是所有的心魔,都由自己一手创造。
如今她已经在这段关系里骑虎难下,谁让她迫不及待地,在陆淮深之前,将人和感情都完全搭了进去。
越是在乎,越难不在乎。
今晚她说,如果陆淮深选择江舟蔓,那她愿意离婚。只因当时莫名觉得有底气,理所当然地认为陆淮深会做出有利于自己的抉择。
是陆淮深给了她错误的自信。
事实是,她和陆淮深都还没走出互相接受的那一步,就已经陷入僵局,无法进退。
江偌胡思乱想停不下来,只觉得烦恼为何这样多,迷迷糊糊睡了不到一小时,早起的邻居醒来做早饭,她听见声响立刻就醒了,简直要神经衰弱。
第二天在家里加班跟进名留山的酒店项目,中午本想休息一会儿,又被Gisele打电话叫去她所在的酒店公寓,去把她的一份签过字的文件送到某位老板那儿去。
某老板又在某声色场所,江偌马不停蹄一下午,回家的时候,困到极致,全靠意志支配着身体的行动力,麻木得像行尸走肉。
她妆也没卸,倒在床上,终于没力气再庸人自扰,睡过去之前只觉得,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