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自己小心便可。”顾长歌转而看向叶清容,“清容有没有查出那笔银子的来历?”
叶清容点头道:“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还特意交代了往宫月出的方向查了查,相信很快就能有消息了。另外,这几日江湖上也不太平先是有好些势力主动来找凰盟麻烦,虽说是小打小闹,可还是让人不能不多想。再有就是武林盟主李泗也不安生,自从知道少主要回朝的消息之后便一直在忙活着招罗人刺杀,想必少主在回到帝都之前遭遇的一拨又一拨的暗杀里,有几次和他脱不了关系。”
闻言,顾长歌眉梢轻挑,嗤笑道:“这是把皇家林场里他儿子李程业受的罪算到了我头上?”
“难道真不是少主所为?”叶清容脸上笑意清浅,却让人看不出他是在怀疑还是看热闹,“李程业可是在江湖上说,他眼睛瞎了都是您害的,还放眼一定‘要你好看’。”
“哦?这样啊。”顾长歌漫不经心地挑了挑食指点点桌面,又玩笑般的开口,“说道李程业,我突然想起另一个和我有仇的人,刘奕程呢?那个可是我大庭广众之下‘招惹’了的,寻仇总比李程业更‘理所应当’吧?”
王鑫接话:“刘家一直是秦之衍盯着,他今日有事来得晚了些,等会你见到他再问他好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能说一声赶巧,便见窗口处有一道修长身影一掠而过,再定睛时,秦之衍已闪身进入室内。
顾长歌挑了挑眉——她身边这些朋友都是些什么怪癖,不走正门走窗户,唐挽歌如此,秦之衍也是如此,就不能学学人家叶清容,从来都是光明正大从挽裳宫正门走进去的,虽然据说常常方入夜便从宫主屋内窜窗而出。
秦之衍进来后朝顾长歌颔首道:“少主。”
秦之衍简略交代了下自己在刘家这段时间的经历。
“这么说,刘家暗杀朝廷官员的那些证据如今都在你手里?”顾长歌眼神深思。
秦之衍淡淡点了点头道了声“嗯”。
原本在少主出征之前他没能照刘熙桥的意思将之暗杀便已经引起了刘家很大的不满,他也没再对留在刘家抱有太大的希望,反正那个时候叶清容也快要回来了,区区一个刘家,情报司还不放在眼里,想查什么消息也用不着他的暗杀阁,他本来也准备当夜便离开的,谁料在他走之前,刘熙桥突然派人来跟他说要给他个机会将功补过。
对于“将功补过”这一说,秦之衍嗤之以鼻,却接下了和刘家的这个交易——做刘家暗中的一把刀,指谁杀谁。
单看刘熙桥和他那个没出息的儿子就能知道,刘家的人大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派秦之衍去杀的那些人里面,虽然有些确实该死,秦之衍也毫不留情地一刀毙命,但对某些经情报司查证过的好人,他也不能随便下手,只一句任务失败回来应付刘熙桥,饶是刘熙桥气得吹胡子瞪眼,也拿他没办法。
“有刘家的把柄在手,倒也算是个意外之喜了。”王鑫道,“阿业,这东西对你有用。”
确实有用,以后同朝为官,刘熙桥那老东西但凡明面上想为难她,也得掂量掂量她握在手里的这些证据,至于暗地里刘家想做什么,顾长歌淡定地表示,不服来战。
想来暗的,指不定鹿死谁手。
“既然如此,那之衍便继续留在刘家,没问题吧?”顾长歌唇角一抹笑意淡淡,让人看着,却觉得有些凉,“我等会儿还要去皇宫赴宴,说不定还能会一会某些人。其他人,还有什么事没说的要趁现在快些说吗?”
众人纷纷摇头,该说的他们都已经说的,他们各司其职,别的就只能看少主怎么处理了。
顾长歌微笑,端坐不动。
等她再度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已经是晚宴时候了。
庆功宴照例设在太和殿,上次设宴还是武举宴会时这里染了血,不过也没人在意,毕竟偌大的一个皇宫里,哪里能免去沾上点儿血?
褪去军装铠甲换上一身水青色琉璃长袍的顾长歌脸还是那张脸,大抵真的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莫名让人觉得颜值上升了不止一个层面,一路走来招了不少娇羞不胜小宫女的红脸,端一看,那也是个清秀挺拔玉树临风的少年英雄。
只不过这玉树临风的少年在半路遇上某个一夜之间凭借风华绝代的脸和气度风靡了大半个皇宫的御医时,还是被秒杀了。
向来以自家君临天下的皇帝陛下一枝独秀的北齐皇宫终于迎来了它具有跨时代意义的“两姝双绝”的场面。
用春心荡漾宫女们的话来说,这是一场高冷vs温润的绝世较量。